“所以,你是怎么发福的?”
“哈......别提了......”
纳兰暝和八云紫正坐在桌前,面前各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与在卧室里头的时候不同,这会儿,他俩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
嘛,要是出来还是光溜溜的,那就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不管别人怎么看,八云蓝估计会非常开心。
“今年的冬天不是比往年长嘛?”紫抿了一口热茶,道,“所以......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我先问一句,”纳兰暝道,“你冬眠的时候是一天到晚只睡觉啥也不干,还是怎地?”
“你当我是乌龟吗?”紫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随即便道:
“睡觉可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不起来吃喝可坚持不了一冬天的。”
“嗯......”
听她这么一讲,纳兰暝便撇着嘴,点了点头,似是理解了什么一般,说道:
“恕我直言,倒头就睡,醒了就吃,吃完再睡,这一般是在养......”
“哐!”
没等他说完,八云紫将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问道:
“养什么?”
“呃......”
纳兰暝干张着嘴,迟疑了片刻,便将披在肩膀上的围巾围了起来,而后流利地答道:
“养某种哺乳类偶蹄目猪形亚目猪科生物。”
“我看你还是去死一死比较好!”
正当八云紫张牙舞爪地猛扑过去,凭借着体重优势将纳兰暝压倒在身下,要一把掐断他那根被橙色品质的羊毛围巾保护的脖颈时,厨房的推拉门“哗啦”一下开了。
“二位,饭还没吃就这么热情啊!”
走进来的是满面笑容的八云蓝,脖子上挂着条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碟子,里头是刚出锅的盖饭。
“蓝!”
八云紫一见着自家式神,立马老脸一红,理了理衣衫,又坐了回去。方才,蓝推门而入之时,她刚好把纳兰暝扑倒在地,正欲上手。那副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她按捺不住心中那憋了一整个冬天的烈火,要推了纳兰暝开开荤。
事实证明,误会这种东西总是越来越大的。
“我知道您刚从冬眠中醒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蓝将盛着食物的碟子摆在了桌子中间,笑盈盈地道:
“但还请您先满足了食欲,再去满足别的yù_wàng,您这样对胃不好。”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咯!”
八云紫哭丧个脸,看上去就像个受委屈的小孩。蓝则是这耍脾气的孩子的母亲,脸上总是挂着慈爱的笑容,只听她好声好气地哄道:
“是是是,紫大人说得都对!来,这是您最喜欢的猪扒饭!”
“哦,这个好!”
一听见“猪扒饭”这三个字,八云紫脸上的阴霾便一扫而空,转而浮起了阳光一般温暖的笑容。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蓝的这一套,她是稳吃的。
桌子这头的紫兴高采烈地将盘子拉到了她跟前,抓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饭,正欲开动,另一头的纳兰暝却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道:
“且慢!”
他这气势当时就把紫和蓝给镇住了,俩人一齐收起表情,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呆呆地望向了纳兰暝。却见纳兰暝伸手将紫面前的那碟猪扒饭给扯了过来,无视了抓着勺子、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的紫,问道:
“蓝,告诉我,这盘东西,是什么?”
“呃......”蓝搓了搓围裙,有些困惑地答道:
“这是......猪扒饭......这不是明摆着吗?”
“什么饭?”纳兰暝皱着眉头,侧过脸,将手掌竖在耳后,再次问道,“我耳背,你再跟我说一遍,这是什么饭?”
“炸猪扒盖饭。”
“炸什么?”
“炸猪扒。”
“炸猪扒盖什么?”
“炸猪扒盖饭啊......”
“什么猪扒盖饭?”
“炸猪扒啊!”
即使是像蓝这样脾气好到无以复加的人,也被他这一串智障一般的提问给搞懵了,抢着反问道:
“纳兰暝先生,您到底是想......”
“先别跟我扯这些!”
纳兰暝胳膊一挥,非常无礼地打断了她,而后指着那盘子里的,那块油炸得金黄喷香的猪扒,问道:
“告诉我,蓝,这块东西是什么?”
“都说了,炸猪扒啊!”
“这炸猪扒上头的酱汁是什么?”
“蛋黄酱啊,紫大人最喜欢拿来配猪扒的。”
“那这猪扒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红豆饭啊!”
“嘿!”这时候,却听紫嚷嚷道,“为什么是红豆饭!”
“那是因为,这不是喜庆的日子嘛!”蓝说道,“造宝宝的话就要做红豆饭......”
“所以说我俩没有......”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纳兰暝用气势压住了紫,一脸严肃地说道:
“听好了,紫,你要是想减肥的话,这碟子里面有三样,不,四样东西,你是不能吃的。”
“哪四样?”
“很简单,”纳兰暝挨个指着碟中之物,道:
“蛋黄酱、猪扒、红豆、饭,就这四样。”
“那不是一口都不让吃嘛!”
八云紫听他这么讲,一着急,举起手里的小勺就要往地上扔。这胳膊刚落到一半,她却又停了下来,瞅了瞅勺子里头的饭,接着一口把它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气哼哼地道:
“你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