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魁失望之极,同时他对这支打着萧字大旗的军队也充满了震惊,不知太原府哪里有这么一支军队,为何以前闻所未闻。
他看到战局转瞬的变化仍是呆滞的看着战场,不久之前官兵还被紧紧围困在里面,一度就要失败,但没过多久自己这方竟然成了被围困的一方,而且还是四面合围,兵败如山倒啊!
这时他沉声道:“走,去找天王!”
其后的一名老营小统领迟疑道:“这…他们被官兵围困,我们不去援助就这样跑了?”
董魁冷冷说道:“帮?怎么帮?”
他继续说道:“是靠我还是靠你们,王子猛两千人都败了,就凭你们这几十个人也妄想打败几百官兵?蠢!”
“是是是,董大哥说的是!”其余的老营兵纷纷点头,先前那个小统领羞愧的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这时董魁冷眼环视诸人,说道:“此战王子猛骄狂,不听我苦言,率老营孤军深入被大队官兵埋伏,尽皆被杀,我等从官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听清楚了?”
“听清了,王子猛孤军深入被官兵埋伏惨败,所部尽散!”其余老营兵见到董魁杀机顿现的眼神,忙不迭的点头表忠心。
董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时他最后看了一眼战场,却已经成了一边倒。
他翻身上马,身后几十个老营随着他急速逃离。
战场上,永安军的三面枪阵密不透风的将流寇围在里面,长枪手成阵列拿着长枪不断捅刺,每每有流寇被戳中身体惨嚎着倒下。
他们的另一面则是环胸而视的夜不收,流寇们精神崩溃再无一丝抵抗的心思。
“官兵爷爷,不要再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不少流寇对着永安军的战士们就跪倒在地,不断的叩拜祈求活命,乱哄哄的一片。
这时石刚的吼声响起:“想要活命的,扔下手中兵器,趴在地上!”
石刚话音刚落,流寇们见到官兵竟然同意了,纷纷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棍棒刀枪不断被仍在地上的声音。
流民们尽皆投降,老营兵则是手足无措,投降也不是,不投降也不是,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最后内中只剩下了那些尚还在呆滞站立的老营兵,王子猛等人面面相抵,这些人居然就这么向官兵投降了?
王子猛气急败坏的大吼,但是那些流民仍是无动于衷,现在形势已经再明朗不过,官兵势大,谁还愿意跟着他们去找死。
那些老营兵见状,都慢慢朝王子猛聚拢过去,没了流民的掩护,这仅剩不到两百人的老营将要独自面对永安军六百多人。
他们深知自己没有一丝胜算,也有不少人在劝王子猛低头。
听着周围劝自己头投降的老营兵,王子猛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败了,官兵算上后来的人也不到一千之数,自己打败已经是奇耻大辱,如果还要再向他们投降,他王子猛丢不起那个人!
无论身侧的老营兵怎么焦急的劝说,王子猛都没有丝毫跪下的心思,他仍是紧握手中环首刀,猛地大喝一声:“杀官兵!”
就朝盾阵冲去,这时永安军盾阵内传来一道喝令,紧接着四周忽然出现了手持火铳的永安军火铳手。
他们手持火铳对准王子猛和他身后的老营兵,这些流寇中的罪魁祸首,只等一声令下便毫不犹豫发射。
王子猛步子一顿,他蹬着的大眼满是惊恐,他满目所见尽是衣甲精良的官兵,他们都冷眼看着自己,这这这……
其实萧亦本就没打算受降,永安军的战略不能变,这是一支军队的精气神。
这些流寇哪一个不是罪大恶极,放了他们难道还指望着他们乖乖回去种地吗?那已经不可能了。
你前脚放了他们,这些人后脚就能聚拢在一起再次蝗虫般的抢掠其他州县,造成了损失更加巨大,萧亦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流寇们先前虽然战败,但有生力量并没有被消灭,他们仍有一千多人,如果他们全部拼死反抗那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伤亡,萧亦不会让自己的战士多死一个。
这时随着萧亦一声令下,永安军火铳手一阵排铳过去。
如此近距离下发射,流寇们躲闪不及,王子猛身中数发,手持环首刀的王子猛做梦也不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这里,被名不见经传的官兵杀死,他倒下的时候眼中依旧满是不可置信。
火铳手这次由于少了流寇的阻挡,视线所及尽是这些老营,他们只两次齐射,这些老营兵便被尽数杀死在里面。
老营兵一死,萧亦便再无担心,没了老营兵这些流寇就真正的成为了一盘散沙,这时他冲黄阳、石刚、刘通、赵大河、王大勇几人缓缓点头。
几人会意,紧接着石刚举刀大喝:“大人有令,聚众作乱视同造反,尽杀!”
“大人有令,不受降,皆以造反罪论处,杀!”
永安军的军阵内传来数道喝令声,那些流寇本以为投降了事情就了了,他们又在幻想着等官兵远离自己便可以继续快活,官兵不可能常驻这里,届时自己仍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自己还活着投降了就好了。
但他们的小算盘再次打空了,他们惊惧的见到永安军的军阵再次移动起来,前面密密麻麻的枪林又朝自己移动过来,而那些官兵马队也开始来回晃悠,目光森然。
他们惊恐不已,不是说好了投降,怎么又朝自己过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投降了,投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