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晌午,镇河堡防守徐一飞与许家庄堡操守冯谌杵两人姗姗来迟。
与包炳一样,他们二人进了镇城后的所闻所见,也是不敢相信,对于萧亦也是更加敬畏。
战战兢兢的进了总兵府后,听门前丫鬟说,他们居然正赶上萧亦与诸将在议事。
两人在堂前对视一眼,当下都是有些感觉倒霉,这头一次来就赶上议事,这就要与那永安军的人见上一见了?听说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对象啊!
相比冯谌杵,徐一飞就更加显得心虚,不过无论如何心虚,这大堂总还是要进去的。
冯谌杵冲门前丫鬟笑问道:“军门几日一议,若是议事不及,我等可晚上再来?”
言下之意,是想要尽量要错开萧亦的议事时间,私下里也好说话办事不是。
门前丫鬟见两人神情,微微一躬身,款款道:“回禀二位大人,军门每日晌午与傍晚皆有一议,晌午是全军通议,傍晚则是与黄将军、史将军他们小议。”
“呃…”
这事在附近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这丫鬟也没多大迟疑便说了出去,但这却让门前这二人震惊不已。
“萧亦居然日有两议?”
看来是躲不过了,两人决心一下,由冯谌杵打头,皆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方才还是议论不止的大堂当两人进去后却顿时是鸦雀无声,都转头看向他们两个人。
冯谌杵与徐一飞哪里还有心思去观察堂中的布置,只是感觉到一阵压抑,立即低头抱拳道。
“下官许家庄堡操守冯谌杵(镇河堡防守徐一飞)见过军门!”
哦了一声,萧亦微笑道:“二位都来了,正巧本军门说到剿匪一事,与大家讲讲吧。”
见他们似是还有些担忧,萧亦淡淡道:“你等二人往日任上所为本军门亦是心知肚明,文册也如实记载,不过…若是此番尽心剿匪,事后处置得当…本军门会既往不咎的。”
两人听到萧亦前半句话已经是脸涩愈发苍白,看来该来的还是没躲掉,但听到最后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皆低视一眼萧亦,既往不咎!?
心下顿时一阵止不住的欣喜,紧忙半跪道:“多谢军门!”
“下官定忠于职守,不负军门重托!”
…
商议了快一个时辰,冯谌杵与徐一飞心头的巨石也已经去了大半,轻松之余也是毫无保留的将雷公山与白登山聚齐的匪贼马步情况说给众人听。
不等萧亦说话,下面的永安军将官就是争相请战。
“将军,大勇都去剿那栲栳山了,俺老石怎么能落后,末将请往雷公山,定提那什么鸟雷公的头颅来见!”
黄阳一摆手,毫不示弱道:“将军,那末将便去那白登山,带什么浪里白条的首级而回!”
杨利清虽然是后晋营官,但却没有一点的退让,抱拳道:“将军,末将替五营全体弟兄请战!”
冯谌杵与徐一飞脸上皆是浓浓的惊讶,这些永安军的人就把他们忌惮不已的贼匪说的像路边的石块一样说捡就捡,会不会是太过轻敌了?
正想到这里,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
却见萧亦起身高声道了声好,紧接着继续道:“诸将皆敢战,这才是我永安军的将士!”
诸人听到萧亦的话,皆是心头一振奋。
一转头,萧亦道:“石刚,命你携本军门之令,统御陷阵三营往雷公山剿匪;黄阳,命你统御陷阵一营往白登山,务必全胜而回!”
黄阳和石刚大步出列,抱拳道:“将军放心,俺若是带不回那贼厮的人头,自请认罚!”
“末将也一样!”
点点头,萧亦看向史路,沉声道:“史路,你肩上的担子便要重些,本军门命你统御陷阵二营剿锦屏山之贼…然我们对于锦屏山所知甚少,不可妄战,一切以减少军士伤亡为先。”
史路闻言,略作沉吟,坚定的抱拳道:“将军放心,史路知晓!”
所有事宜都安排过后,萧亦这才看向木头似的冯谌杵与徐一飞二人,淡淡说道:“两位切记,若剿匪过后再生匪贼且任上尸位素餐,本将便绝不姑息!”
两人听到萧亦话中的愠怒之意,心中皆是一惊,连忙伏跪在地。
“下官明白!”
“若是再生匪贼,下官定引咎辞职!”
徐一飞出了大堂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庆幸道:“还好军门大人不计过,若是真能剿了那雷公山的雷公,当是一大快事!”
冯谌杵点头不止。
……
此次会议后,永安军第一次走出大同镇城,四员将官手持萧亦的军门令牌,分别赶赴栲栳山、雷公山、白登山、锦屏山四地剿匪。
永安军日日操练,将士每日带甲,会议后很快便准备完成,踏着整齐的队列从各门开出。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永安军出兵八千奔赴剿匪之事很快便传到大同各处,军民百姓皆是为萧亦此安民之举欢声雷动。
聚落所城,自弘治十三年间夯土筑城起,它便成为大同镇城周边重城之一,与高山城一坐一右成为拱卫大同镇城的两翼。
于隆庆六年包砖,城周长三里有余,城墙高三丈七尺,内中除守备包炳以外,又有大同后卫中前所将官数人。
文册上记载共有官军一千零二十二名,马兵一百九十名,然经过飞骑营哨探侦查,内中则实有步军八百余,马兵一百不到。
虽然有虚报现象,但相比其堡卫,这聚落所还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