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明廷还是后金鞑子,任了谁也不会想到那蒙古人竟如此不堪一击。
就连一个月都不到,整个察哈尔部都被打散,林丹汗率部众竟是未曾抵抗便退往青海,再也难以对后金构成威胁。
皇太极瓦解察哈尔部众,各部争相归附,后金自凌河之败后威慑不减反增,蒙古诸部抛弃林丹汗,纷纷臣服后金以求平安。
自从五月份崇祯皇帝下诏京畿各地戒严后,宣府镇继任总兵李明辅、大同镇守总兵官萧亦紧跟着下令,宣大二镇亦是戒严。
一时间,各府县风声鹤唳,闻马蹄声而惊。
时间来到六月份中旬,其实大同镇刚刚经过崇祯二年的林丹汗大掠,萧亦又仅仅继任数月,根本照顾不到境内所有地方。
除了蔚州、大同镇城、聚落所与高山所周一百余里,其他地方仍是处于十分贫瘠的状况,鞑子的马队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不过天气对后金人十分有利,正犹豫是否返回时,天气愈加寒冷,原本可以阻碍后金骑兵南下的河水居然渐渐结冰。
于是多尔衮遣那些归附来的各部蒙古牧民驾马拖车上河试探,为防止其惧怕逃亡,多尔衮令正白旗督战队骑马于后,亮出挑刀以震慑。
经过蒙古人的试探,多尔衮惊喜的发现这冰层居然十分牢固可靠。
自此,和硕扬武大将军阿济格与两白旗主贝勒多尔衮率后金蒙古铁骑数万渡河南下,席卷大同。
其实二人除了收到皇太极命令兵掠大同以外都有私心,阿济格与萧亦是宿敌,对于被萧亦羞辱与击败仍是耿耿于怀。
如今其率数万铁蹄强势入边、连战连捷,而明军望风而逃连城都不敢出,定要一血前耻,不杀萧亦实难平阿济格心中之怨愤。
多尔衮与阿济格不同,多尔衮如今才三十余,虽仅是贝勒爵,但却手握两白旗重兵,在后金诸王公大臣中也是声望愈加隆厚,早已有些心高气傲。
不过毋论如何的心高气傲,听到萧亦督战明军,居然硬生生带着那数万的汉人猪羊击败他女真铁骑的消息后,也是止不住的惊讶。
随即多尔衮便查阅所有关于萧亦的事迹,但无论如何去找,关于萧亦的事情却仍是少的可怜。
多尔衮自不会就此甘心,便派遣投降的汉人阿哈前往大同镇探听萧亦与那永安军的虚实。
不过事情却令多尔衮失望之极,无论如何一批批的派遣阿哈前往,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消息更是半点没有。
不过在崇祯五年的四月份,一只来自大同镇黄家的信鸽飞到了盛京中多尔衮的贝勒府。
后金虽然与明廷连年交战,但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南朝的商人却如云一般往盛京城飘来。
若是放在老奴酋在位时这些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来的,但自打皇太极继任奴酋以来便开始重用汉人的文官与降将,更是让这些商人在盛京城开设分行与分铺。
相比于在明朝的极其不稳定,不是遭受蝗灾、旱灾、瘟疫等各种灾害,就是被流贼打砸抢烧,官兵不但不管,来了反倒又要再抢一次的情况。
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自然要选择相对安稳的盛京,更何况近年来大明的财政年年赤字虽然没人说,但这些商人多少在朝中都有些眼线,早都是心明镜一样。
加上辽东不断大败传回,南方各州府流贼又是蜂拥而起,好事没有坏事不断的,谁又能知道这大明还能撑多久?
这些商人自然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这后路就是眼下的后金。
大明北方的商人有的举家迁往歌舞升平的南方躲避战乱,也有的心中仍有一丝与朝廷共存亡的心思,不走也不去盛京,留在祖辈之地硬挺着。
但这些终究只是极少数,大多数的人发展方向与明廷背离,不断向北,从海陆各个方式与后金联络合作。
这其中与后金相交甚密,甚至足一决定一场战争成败的,便是那皆是家财万贯的晋商。
这晋商之中又以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个巨商为最。
在这种动荡的关头,那种商人特有的灵敏嗅觉,使他们看到了后金的崛起与野心,看到了大明朝的渐趋衰落。
于是在正常贸易之外,暗中为建州鞑子输送军需物资,并且高价提供关内各种情报,甚至连明廷的内部消息都十分全面,搞起政治买卖,使得他们赚的盆满钵杳。
崇祯皇帝对这种事情其实早有防备,即位之初便发下诏令,严令各地都司、盐务等司法衙门监察、禁止此事,一旦抓获便有赏,协同则有重罚。
但如今收效甚微的情形也实属正常的,不提那些地方小官,就连中枢大员中又有几人与这些商人不是穿的一条裤子?
他们往往宁可铤而走险去干这抄家灭门的勾当,也不愿与交恶后金,而崇祯皇帝则注定是那个受到蒙蔽与戏耍的对象。
多尔衮看过黄云发的卷信后是脸色深沉,将其销毁后,下令让府内旗人拉着几大车银两到盛京城内的黄家分号后,反倒是沉吟起来。
这卷信之上写着的事令多尔衮对萧亦更加上心,凌河一战后,萧亦居然被破格提拔为大同镇守总兵官,多尔衮难以想象。
几乎是在三年左右,萧亦从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小民夫迅速崛起,如今竟已是一方镇守总兵,此等晋升速度,闻所未闻。
皇太极本意是让阿济格独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