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走到营盘内张福臻等人就感觉到了明显的不同,永安军的营盘泾渭分明,最中央是萧亦的元帅大帐,最后方是火器营与车炮营的营地,周围则是陷阵五营的营地。
走入永安军的营地中,贺人龙见到一些顶盔贯甲的兵士围拢在一起,不断朝里面叫好,张福臻碍于脸面自然当没看见。
但贺人龙就不一样了,询问了一队巡逻的永安军兵士后,听到是陷阵一营正摔跤,当下就迫不及待的挤进去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到兴头上更是拍掌叫好。
张福臻等人朝萧亦的帅帐继续行走,左侧忽然响起一阵齐喝,众人惊讶的看过去,却见是永安军的兵士正操练。
在那一杆高高飘扬的雄鹰旗下,陷阵二营的军士排着整齐的方阵,一招一式的操练,每挥舞出一次手中刀枪便是一阵集体大吼。
到达萧亦的帅帐前张福臻等人依次经过了陷阵三、四、五营的营地,各人只觉自相惭愧,相比自己扎下的营盘。
永安军的营盘就如一台精密转动的机器,即便再营中见不到将官,依然能运转如常,走在营盘中见到最多的便是密密麻麻的来往巡卫兵士,还有那些正操练的兵士。
其余正休息中的兵士也没有闲着的,要么就是围在一起看摔跤,要么就是坐在自己的营帐中,仔细的擦拭着盔甲与刀枪。
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使得张福臻身后的尤世祿等将官又惊又惧。
走到萧亦的帅帐前,张福臻居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短短的几百步走起来却并不容易,也就正在这短短的几百步以内,尤世祿等人皆对萧亦这个人有了新的定义。
看着眼前一丝不苟的两个护卫在帅帐外的永安军战兵,张福臻正欲让其通禀,却猛地想起来,自己才是督师,而萧亦却只是个总兵,自己见他为何需要通禀?
想到这里,张福臻故作强硬,一脚踏入大帐。
帐内的人并不多,相比其他总兵手下的将官数量确实是很少,只有十个人,只不过这十个人给尤世祿等人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皆是虎背熊腰,还曾转身便给尤世祿等人一种压迫感,最前方那人身穿银白铁甲,在众将身前负手而立。
“总督大人!”
忽然,这人转过身来,几步走到张福臻与尤世祿等人的眼前,含笑抱拳道。
“总督大人终于到了,萧某这可等的急了,来我们闲话不多说,刘胜!”萧亦说完,看向一人。
刘胜点点头,出列先是冲张福臻等人一抱拳,继而指着沙盘,说道:“大帅,据末将飞骑营的兄弟哨骑,贼寇四散而逃,只有一少部分逃到了交城,其余大部贼寇仍是四处劫掠。”
萧亦点点头,冷笑道:“既如此,这些白拿的军功我永安军自是不能不要。”
众将闻言,皆是哈哈大笑。
张福臻刚刚入帐,还没反应过来,本来以为萧亦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将官,未曾想却如此年轻。
萧亦这一出搞的更是措手不及,不过张福臻却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压抑住内心的无数疑问。
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日沉着担缓步走到沙盘前,细细看了一会,忽然问道。
“萧亦,这是何物?居然能如此清晰的显示出战场地势。”
闻言,萧亦笑了一声,说道:“此物我永安军中已经使用多年,皆称之为‘沙盘’。”
“沙盘...”
张福臻喃喃几句,眼前一亮,这可真是好东西。
萧亦与张福臻正商谈时,一人掀帘入帐,是刚刚在营盘中摔跤回来的贺人龙贺疯子,入帐正欲大吼,被眼疾手快的尤世祿拽到一边。
“你拉我作甚,哪个是萧亦,俺老贺定然要结交一番!”
尤世祿指了指张福臻身侧的萧亦,眼中仍是有些惊讶,“那便是你要找的萧亦。”
贺人龙擦了擦眼睛,狐疑的看向尤世祿:“你莫非在蒙骗俺,萧亦怎会如此年轻?”
尤世祿摊了摊手,也是感叹道:“说的是呢,我也没想到这闻名天下的永安军统领萧亦居然如此年轻,想我尤世祿年近四十,居然远远不如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贺人龙虽然有点疯,但却并不傻,看见那些身材粗壮面向不善的永安军将官在萧亦面前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下却对萧亦更加忌惮。
正这时,张福臻忽然哈哈大笑,连道三声好。
“萧亦,本督便命你率永安军作为前锋,直捣交城贼巢,待你再添新功,本督定如实禀明于圣上,为你请功!”
闻言,萧亦抱拳道:“遵令!”
张福臻转头道:“尤军门,八百里呈报京师,阎正虎已死,我军大捷!”
尤世祿正想着事情,忽然听到张福臻的话猛的一惊,反应过来后迅速一抱拳,道:“遵令,卑职这便去办!”
张福臻拍了拍萧亦肩膀,微笑道:“若是天下军队皆如永安军这般,军纪严明,赏罚有度,勇猛彪悍,莫说是贼寇,就连那建奴本督也敢率军平定。”
萧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接下来的数月里,萧亦率永安军与三省总督张福臻统带的贺人龙、尤世祿等部合军,挥军往攻交城。
永安军作为全军先锋,每战皆狂呼杀贼,奋勇冲杀,军旗所到之处,贼寇无不望风而逃。
在永安军的影响下,其余官军如贺人龙、尤世祿等部也是士气如虹,第一次出现了未有溃逃之事。
崇祯七年正月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