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窗外比往日还要亮堂的多,这名矮个男子急匆匆端着盘子在客栈中来回,一大早,客栈之中已经来了几桌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些人的衣帽之上沾着潮湿,窗外的飞雪被风吹着落进门槛之中。
这名一身灰色布衣。搭着一件抹布在身上的小二起身准备关门去了。一对青年男女缓缓的走下黑色木制楼梯,小二忙碌的动作不觉一乱,脚步一个停顿,点头哈腰道:“两位客官要吃些什么。”
“冷不冷。”走到楼下,顿感一阵寒风袭来,青年似没有听见,双手在女子微冷的脸上微微搓了一下。
“嘉兄,早。”沈杰、佩儿夫妇向着朱嘉挥了挥手。
“沈兄,昨天睡得怎么样。”青年拉着安馨坐在佩儿夫妇的桌前,喝了一杯酒,着实让身上一暖。
“早就闻名琼州海节乃是本国非常庞大的盛会,只是因为路途遥远一直没有机会来此地,如今和我洁儿也是遥远路途而来。”青年喝了一杯酒,顿感胸口一阵灼热,筷子夹起一块麻辣牛肉吃了一口。
“额,这般巧合,我和佩儿也是新婚不久就来此,只是本人家乡离这里不远,就在琼州旁的一座小城,来干。”沈公子举杯而来。
佩儿看着两人对饮,和安馨聊的颇开,两名佳人时不时看向这两名青年男子,掩嘴轻笑,说着什么。
………
天涯客栈后方竹林深处,十几名一身灰衣的男子在飞雪中紧张的忙碌着,几十座坟茔覆上了一层薄薄白雪。
“公子,所有人都安葬好了。”依旧一身黑色罗衣的天帮主双手抱拳,看向这个一身棉衣的男子。
“好,叫你的人都过来。”青年淡淡的望了一眼。
天帮主立即向着后方二十米外的众人一个挥手,这些人目光看着这个方向,没有犹豫的快步跑来。
当这群黑衣男子站在他的身前,青年目光扫了一眼,他站立处一道残影,所有人神色一变。
几乎同时,他们感觉身上胸口处灼烧感一缓,顿时全身舒服了太多,却仍然感觉到胸口依旧闷得慌。
“你们今日体内的祸患已经被我解除,明日,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青年片刻之间再次出现在原地。
这些黑衣人神色凝重的望向他,在青年说完,顿时神色一轻,脚步一动就要离开。
“等等。”朱嘉看着这群黑衣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天帮主,你们海狼帮一共有多少人?”
天涯心中一紧,头皮仿佛被炸开,勉强平静的回到:“海狼帮在琼州只是一个小帮派,我手下两百名左右兄弟遍及绝北城二十多个码头。”
“这点人太少了。”青年眼珠微转,一丝思量。“按你的意思应该是有更大一些的帮派?”
“我们琼州虽然离京城遥远,但是绝不小,大大小小的帮派接近百余位,我们帮派就是其中一个小帮,海节开始的第一天,百帮大战也会来临,但是说来惭愧,海狼帮由于势力微弱,一直只能依附于火狼帮才能在百帮中站稳。”
“额,竟会有这等事情,那到时天帮主带我一起参加。”青年神色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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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节如期而来,天空中的飞雪没有一丝停下的打算,客栈外面的积雪已经齐靴厚度。
大早上的,店中的生意在前两日已经爆满,厅堂内黑色的桌椅上一桌桌的客人喝着一碗热彤彤的烧酒热汤就带着自己的朋友、妻儿走上了街道。
不久前刚刚走过大批人群已经印上了密集脚印的道路上重又铺上了一层白雪。
沈杰和佩儿在前一天晚上就邀上了朱嘉和安馨,此时的四人俨然已经相熟太多,大有志同道合。
沈杰和朱嘉走在人群中央,而安馨和佩儿已经在前方相伴而行,共撑一把伞。
“嘉兄可否想过要为朝廷效力。”
“我如今打算要到苏京去闯荡一番,其他的没有想过。”朱嘉看着前方茫茫的白色山林。
“我此次前来绝北城名义上是来参见海节,其实是来拜见一位家族的长者,也是希望能随长者到苏京去考取功名,男儿志在四方,我绝不愿意一辈子窝在这个偏远的西北。”沈杰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那等我拜访了长者后,嘉兄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苏京。”
“如此甚好,此番路途遥远,如果能有沈兄两人相伴,那倒真不会显得过于乏味。”朱嘉淡淡一笑的说道。
绝北城高约七米的巨大城墙已经打开,往来的人群络绎不绝,但大多数都是前往城中,黑压压的一片。
这个呈现回字形的海街几乎占了绝北城将近三分之一的地域,一端到另一端将近两千米左右的距离,雪地之上,几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过,一道道车轮印。
将近二十辆通体紫黑的马车,看起来和普通马车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马车的前方、后方、两侧有两百多名一身蓑衣的男子高骑大马紧跟着,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覆了一层雪。
眼睛看着前方但是余光扫视着周遭的行人,还飘着雨雪的屋顶之上,突然响起‘嗖嗖’的箭矢破空声,蓑衣男子手中的长刀陡然出鞘,声势浩然的铿锵声连声响起,片刻之间便是箭矢和武器交接的响声。
几乎在箭矢响起,‘咣当’一声清脆的铁板包住马车的响动突然响起。
陡然间又是一阵瓦片翻卷掉落,一道道身影从街道两侧的房屋中跃动,密密麻麻的黑衣人迅速缩小将这辆马车团团包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