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话,司国忠只觉得自己脸上烧得慌,他都知道,其实媳妇儿是不愿意的,不过是因为没人给她撑腰,所以她只能自己解决问题罢了。
上次国言被陈家人欺负的时候他还发誓过的,绝对没有下次的,可是现在呢?
老娘竟然又要来一次了,司国忠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母子两人可算是好好儿地争执了几句,可到底谁都说服不了谁。
司国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和自家媳妇儿说上一声比较好,总不能打她个措手不及吧?
他这么想也是没错儿,可是踌躇了半天,这有些话还真是不好说呀。
司国忠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岳秋荷自然也看到了,想想司婆子来县城的目的,她空着手来的,总不会是想留在县城吧?
依着自己对司婆子的了解,这种可能性不大,那么是为了什么呢?自己手上又有什么值得司婆子算计,值得司国忠为难的呢?
岳秋荷福灵心至地问道,
“妈这次来城里,该不会又是找我买方子吧?”
虽然是问句,可是内里的笃定口气却是没有丝毫的虚像。
这话说的司国忠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就听岳秋荷继续道,
“所以应该是想要麻辣烫的方子吧?这总不是大老远地来是为了要熬粥和蒸馒头的法子吧?”
岳秋荷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嘲讽,对着司国忠道。
这话说的,司国忠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妈这打算是给谁要方子啊?是国玉国言两姐妹吧?”
岳秋荷知道,能让司婆子离开老家,来县城的也只有她的闺女了,至于其他人,这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再说了也不一定有脸算计自己,毕竟妯娌之间的关系更微妙,也不会脸厚到这个地步的。
大房陈麦穗应该干不出来这种事情,至于三房么,王翠凤自己的小商店生意着实不错,怎么可能会打自己的方子的主意?
所以能算计她的只有司国玉俩姐妹了,不知道司国言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刻,不得不说,岳秋荷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比起司国玉,更令她心寒和后怕的是司国言的表现。
明明她们俩人的感情不错,明明自己还曾经那样帮过她的。
可惜的是,司国言竟然会和老娘,姐姐一起算计自己,就算司国言不是主动的,可她肯定也是最后也是默认的,这怎么能不让她心寒呢?
“司国忠,你妈这次是白要呢还是打算买呢?她准备出多少钱?”
岳秋荷言语中的嘲讽毫不遮掩,落在司国忠的耳朵里却是如同轰雷。
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司国忠明明记得的,自己曾经发誓的,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的,可为啥这又是一次了呢?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套路呢?
司国忠这一刻,对上岳秋荷悲凉且又嘲讽的眼神时,不自在地往后缩了一下,眼神甚至不敢与她对视,低着挠头,瓮声瓮气地道,
“你放心,这事儿不会成的,我会和妈说清楚的,你别担心了。妈在这里应该住不了几天的,等周末了我就送妈回去。”
司国忠说完话之后就直接地背身躺下去了,岳秋荷长长地叹了口气,也躺下了。
说实话,她虽然觉得悲凉,也有些伤心,可也不至于闹到睡不着觉的地步,忙了一整天,她一点儿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很快就睡着了。
可司国忠却是睡不着了,他将岳秋荷的这种行为解读为了她是在信任自己,依靠自己,所以才更让司国忠觉得沉重。
随着他跨上了副科级的台阶之后,司国忠就有些膨胀,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该一言九鼎,说什么就该是什么,不然的话很容易让人看轻自己,失了威望的话,自己以后还怎么在厂里立足啊。
这倒也对,领导么,自然是要有个领导的模样。
越是到基层的,架子端的越足,也是没办法,若是你自己不端着,别人就能拿你不当回事儿。
司国忠现在就正是处于端着的阶段,淀粉厂的副厂长也不少,好几位呢,虽然他手中握着后勤这块儿肥肉,让不少人垂涎,可他的资历最浅,年纪最轻,所以一不小心就能让人取而代之。
所以司国忠这些日子其实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那样的战战兢兢却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品尝的。
在单位收敛着脾气,这回了家,司国忠就算是脾气暴涨,可还真是找不到个地儿撒气,家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的,孩子在幼儿园也是天天小红花,他还能咋?
憋着呗,再不然就是喝点儿酒,抒发抒发自己心里头的憋屈了。
他原本没那么爱喝酒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喝多了之后的那种晕晕乎乎,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次司婆子来城里,他虽然也相信自家老娘没有坏心眼,不过是单纯地因为两个妹子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才会想着找自家媳妇买方子,可到底他心里头也不舒服的很。
再想想刚刚媳妇的表现,司国忠心头的火气更盛了。
奈何不了老娘,他还收拾不了两个妹子?
国玉是个蠢的,无理搅三分的性子,可是国言也这么做,真是太让司国忠失望了,毕竟自家媳妇儿和国言的关系那么好,这过年自家媳妇儿又是替她奶孩子,又是替她撑腰说话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