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街区后,索格兰德来到爱克鲁宫,很快便在书房里找到了国王。同时,琴娜也在房间内。索格兰德不知道她之前究竟看见了多少。望了她一眼,却从她脸上找不出任何提示。
“陛下召见微臣,不知有何差遣?”
“是这样的,帕米斯王——阿尔斯朗一世出面调停我国和玛斯塔尔、伊比里亚之间的矛盾。因为您是亲历整个战事的人,所以我就派您作为我国的全权代表。兰芳特将官作为您的秘书官一同前往。”国王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可玛格丽特殿下的教育才刚起步,我……”索格兰德质疑道。
“公主的教育,我会请名师加以辅导,您不必担心。”
“微臣明白,那么我们明天就动身是吗?”
“对,务必在5月14日前抵达帕米斯王都——鲁巴塔。必要的证件,文书我已经交给兰芳特了。”
“那么微臣告退了。”
“我也下去了。”
国王挥了挥手表示同意,两人退出书房。本来在书房中小间的王后出来说道:“陛下,为什么突然又要把琉斯卿打发去公干呢?他和玛格丽特相处得很好啊。”
“就是因为他们相处得太好了,我怎么能放心让我们的女儿对一个纳西比斯人言听计从,那以后还不是会成为纳西比斯人天下。本来以为这次明升暗降的迁职可以让他怒而弃官或者灰心丧气,可没想到他竟认真地做了起来。”
“陛下您这样做,聪明如琉斯卿应该会知道的吧。”王后担心道。
“我就是希望他知道,然后给我交辞呈。他只要一交辞呈,我立刻再给他封一块大领地,甚至可以给他说一门亲事。”国王如此许诺道。
兰德对琴娜说:“证件、文书放您那吧。明早太阳升起后就在西城门碰头,没问题吧?”琴娜点点头,行了军礼便传身离去。索格兰德习惯性地还了个军礼,不由感叹道,真是惜言如金啊。
尤嘉丽丝醒来时已是正午时分,发现索格兰德正在桌子上写东西。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看了看身上,发现舞衣仍旧穿在身上,而长袍也被叠好放在脚后跟。这让她有些失望。
“您醒了,要不要用热水暖一下脚,然后去吃饭?”
“好啊,”尤嘉丽丝当然不拒绝,“您的床真是太舒服了。”
“只是您太累了才会这么觉得的。”索格兰德取下火炉上的水壶,把水倒进木盆,又从水桶里舀了瓢凉水混进去。用手指试了一下,“可以了。”便把木盆端到床边上。
尤嘉丽丝小心地把脚伸进水里,好暖和,本来还有些痛楚的脚趾一下子放轻松了。她望了望桌子那边,桌上除了一封封好的信外,还有一个包裹和一把长剑。
“您要出远门吗?”
“呃,对。是要派到帕米斯的王都去出差,也许要个把个月才回来。”
“您不在的话,我会感到寂寞的。”尤嘉丽丝沉思道,忽又眼睛一亮,“不如我和您一块去吧。”
“那样不好吧,在下有公务在身,会很忙的。”索格兰德婉转地推辞。
“我不会影响您的。再说,我的脚如果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的话,很有可能会残废的。到那时,我可是只有一条路来谋生了。好心如您应该不希望我变成那种状况吧。”
“好吧,好吧。我没法干涉您的行动自由。我们去吃午餐吧。”索格兰德把洗脚布递上。
尤嘉丽丝擦干脚,穿上鞋子,高兴地挽住索格兰德,“那我们走吧。”
琴娜已经在西城门等了好一会儿了。初生的太阳红彤彤的,街上被洒满了红中透金的阳光。不远处,一个骑影飞驰过来,那自然是索格兰德。
“抱歉,让您久等了。”
“不要紧,那么可以出发了吧。”琴娜说罢驱马便要走。
这时,又有一匹马小跑过来。琴娜认出侧骑在马上的是那天索格兰德床上的女人,便望向索格兰德,索格兰德正在苦笑。
“琉斯阁下,等我一下吧。我和你传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你可不能扔下我一个人在卡乌内斯库啊。”
索格兰德此时的处境可想而知。他暗想,兰芳特小姐一定得出了:“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不检点的男人。”的结论了吧。
琴娜倒是一声不吭,驱马离开。索格兰德只能跟上。至于尤嘉丽丝最终还是赶上了。
经过长达八天的旅程,三人终于来到了大陆上仅有的两座千年城之一的鲁巴塔(另一座是雷诺克斯的首都——底比斯)。这座古老的城市始建于大陆公历前785年,虽经历了数次大战但仍完好地保存下来。这里的城区是卡乌内斯库的两倍大,由于是大陆贸易的中心,繁华更是胜过帕雷洛十倍。长长的城墙中不乏千年以上的筑城石,石上布满了不知何时、何种武器留下的烙印。游吟诗人们常常会轻抚着墙头,唱颂古时的勇者。
一直有人争论到底谁是大陆第一强国,但从没人怀疑过谁拥有大陆第一强兵。帕米斯骁骑兵一直是公认的大陆第一强,就是自负的玛斯塔尔骑士也从不否认这一点。南部肥沃的平原加上北方广袤的草原,提供了帕米斯军队充足的补给;西北比菲尔山脉的铁矿和东南安加洛山脉的木材,武装了整个帕米斯军;而十六名万骑长的勇武更是让人胆寒。
而现在的王室组成,也使以前困扰帕米斯多年的南北之争如炊烟般消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