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娜率军返回王都,卡乌内斯库犹如大病初愈的病人,整个城市透出秋季的凄清。琴娜向老亨利汇报完战况后,便询问了索格兰德的情况。
“琉斯阁下在哪?我有事要找他谈谈。”
“他应该在宰相的办公室里吧,这小子自从你走后还没从那儿出来过。”老亨利热心地指点道。
琴娜谢过老元帅后,退出他的办公室,向索格兰德的办公室走去。当她到门口时,只见一个侍女端着茶点走来。一问是女王吩咐送给索格兰德的。“我送进去就可以了,您去忙吧。”琴娜接过盘子,全然不顾年轻的侍女恨得牙痒痒的情绪。
琴娜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于是便推门进去。只见不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羊皮纸卷,可不见索格兰德。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索格兰德睡得那么沉,就是接近正午的阳光都没能赶走睡魔。琴娜放下茶点,安静地给他整理文件。她知道索格兰德这几天有多累,应该是连续地通宵工作吧,否则他不会这么不警醒。
当琴娜要替他盖上外套时,索格兰德突然醒了过来,把琴娜吓了一跳。“噢。原来是兰芳特小姐,”索格兰德望了一眼办公桌,“麻烦您了。您来有什么事吗?潘多斯已经被您解决了?”
“嗯,是的,阁下。叛乱者已经被正法了。”
“我知道了,您是来问格兰上将的家人的情况的吧。”索格兰德揉了揉眼睛。
“的确如此,请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琴娜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为难敌人家属的习惯,但让他们留在国内也对他们没好处。所以,我让他们以流亡者的身份去帕米斯了。女王修书给阿尔斯朗陛下,他会妥善给予安置的。格兰夫人和公子昨天已经启程,格兰上将的骨灰也交割他们了。您错过了告别,真可惜。”
“没什么,谢谢您为他们做的一切,琉斯阁下。”琴娜的一块心病解决了。
“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您最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索格兰德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和小山似的文件堆搏斗。
“不用了,阁下。”琴娜顿了顿,“下官虽然不才,但也希望能为琉斯阁下分担一点工作。”
索格兰德想了想,说:“好吧,有兰芳特小姐帮忙,应该能事半功倍的。”
这天接近晚饭时间,紹尔和拉尔森决定把索格兰德拉出去找乐子。两人刚来到门口,就听见了索格兰德的声音:“多亏了兰芳特小姐的帮忙,终于可以把工作告一段落了。”
“我只是帮了点小忙。”琴娜谦虚道。
沉默了一会儿,索格兰德像是下了决心似地开口了:“兰芳特小姐,我想这个时候提这件事似乎不太恰当。不过,我总担心以后会没机会说。现在讲明了总比将来后悔要好,但又像我要用权势来压迫你。总之,在讲之前,希望您能谅解。”
“琉斯阁下,您什么时候也变得优柔寡断了?”琴娜善意地嘲讽道。
“兰芳特小姐,我正式向您求婚,您意下如何?”索格兰德恢复了往日的气势,“我知道自己作为上司和同僚还不差,但作为情人就是不合格的。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请求。”
别说琴娜了,门外的两人差点跌倒。还是绍尔反应快,忙叫拉尔森去把玛格丽特女王请来。
“我妄尊自打地批评琉斯阁下,其实我也是一样。我的针线活就很差……”琴娜低头道。
“我不是请裁缝。”
“我也不太会做饭。”
“我不是找厨师。”
“而且其他的家务活也很糟。”
“我不使找女佣。”
“还有……”琴娜还要说,被索格兰德制止了。“琴娜,你显然没有弄清我的意思。我不是在找一个为我个人服务的奴隶,而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光就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和其他女孩区分开来。我这样讲有些自以为是。但你是唯一能让我特别注意的女孩,我愿意向你献上我一生的忠诚。所以请嫁给我吧。如果你还有犹豫,那我们可以先订婚,过一段时间再决定。只要你哪一天爱上了别人,那一天你就可以自由地离开我,怎么样?”
琴娜咬着嘴唇,眼睛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低声回道:“好的,索格兰德。我同意。”
“非常感谢,能得到您的应允是我的荣幸。”索格兰德微笑着向琴娜欠身道,“那么,让我们为这个决定庆祝一下吧。”
两人走到门前,索格兰德一开门。“轰”的一声,只见拉尔森和耶夫特顺着门倒到了地上。两人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在他们身边挤满了人,甚至包括了刚扫清王都附近残余反叛军的第三军团将校。众人迟疑了一会之后,立刻又热闹了起来。
绍尔、阿鲁贝利西、斯科萨哈、托佐夫懊恼地各自数了三枚银币给霍林,霍林取出其中五个递给布莉琪德。前者赌的是“索格兰德会不会吻琴娜”,后者赌得失“求婚是否成功”玛格丽特女王像只欢唱的黄莺般绕着眉开眼笑的老亨利;阿鲁迪娜挤了挤辛格尔德,可惜后者没反应。
“琉斯太不果断了!”斯克萨哈埋怨道。
“兰芳特小姐才令我失望呢。”霍林数着赢来的钱,“我真想看看弗兰克肖的表情。”
“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不如开个晚会吧。”年轻的女王提议道。
“只是订婚而已,我不想搞得那么铺张,所以……”索格兰德正要拒绝。
“我们不需要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