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索额图呢?除去了鳌拜,就不用赫舍里家了?
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这么猜想。虽然老祖宗之前故意让皇帝冷落纳兰氏和郭络罗氏,让赫舍里氏有孕。可以纳兰氏现在的恩宠,以后能无孕?这□□中意多尔衮,高祖中意宸妃生的阿哥,就说咱们万岁爷吧,当初母妃也不过是佟妃,也不是皇后。
日后孩子能否得宠继承大统,还得看额娘是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春棠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每天就巴望着日子算小主什么时候回来,也好提前跟她说说这些。
待云惠终于回到了延禧宫,各人可都乐坏了!
“小主,您渴不渴?”
“小主,您饿不饿?”
“小主,给您捶捶腿。”
“小主,您还想吃烤鱼红虾吗?还有您的棒棒糖。”
夏莲此去跟着小主去扬州晃了一圈,让冬晴她们好生羡慕,给讲了很多一路上的新鲜事儿。喝茶歇息,美洋洋地躺在延禧宫熟悉的贵妃榻上,云惠又像一只懒猫儿一般靠在垫子上了。这趟坐船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春日涨潮有河讯,下了船就晕乎乎的。
太医虽说晕船不是病,可下了船做马车又开始晕车。整个人现在都是飘的。云惠只想大睡一场。
春棠却走了过来,面上十分担忧,“小主,未时她们可都去咸福宫请安呢。”
咸福宫?云惠迷迷糊糊,脑子里蹦出这三个字,咸福宫不是赫舍里氏的寝宫吗?怎么未时要去请安了?
春棠见她没有太大反应,又继续担忧道:“小主,自从你走后,宫里就和以前不一样了。皇后娘娘立了好多新规矩,眼下各人都不去触霉头,连宜贵人都老老实实去请安呢。”
宜贵人?一听这话,云惠脑子有些清醒过来,身子却还是半瘫着。
春棠知道她也不大舒服,就把近日宫里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挑着重点给说了。听着春棠这么一说,云惠立马意识到自己接下来面临的一个棘手处境:连着宠了好几晚上,这都不算什么;陪着皇帝出宫游山玩水一趟,这才是真正坐实了宠冠后宫。
本来她就不爱和后宫的人打交道,再加上现在康熙的后宫中,大多都是些庶妃啊、贵人啊、常在答应之类的小虾米,连棵大树都没有,找谁抱团去?小玄子之前重新宠爱她之后,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别惹我的惠贵人的形象,在皇后娘娘大刀拓斧一心为了儿子的心态面前,已经不算个毛了。
她这个历史废,实在记不起赫舍里氏这一胎到底是个格格还是个阿哥。不是所有人穿越过去都是连皇帝宠幸妃子家姓什么,她阿玛是干啥的、哪年哪月康熙要驾崩之类的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让她写个《鹿鼎记》,她能写出个大概来,因为看过电视剧啊,可你要让她背大事年表,神经病才背的下来。
她连纳兰氏哪年封妃哪年挂的都不知道,更别说皇后之前生几个孩子了。历史上不是惠妃生的大阿哥,随后赫舍里氏生了太子胤礽就撒手人寰了吗?
不过后宫女人孩子容易挂,以前医学不发达啊,只有活下来的才是后来历史上的大阿哥、四阿哥什么的。
这些都另当别论,先说下午请安怎么办吧?她真的不是不想去,只是舟车劳顿,拖着这么个破败身子,怎么去?不去,好,恃宠而骄;去了,病歪歪的,大不敬;去了病歪歪的晕倒了,惊动了小玄子,好,指责皇后不近人情,那不是公然和皇后作对吗?
她怎么这么倒霉,老遇到这种进退两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