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月亮很美,卫宫士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着养父卫宫切嗣一起赏月。
虽然是冬天,但气温并不是很低,回廊上只是有点寒冷,是个很适合赏月的好夜晚。
养父切嗣从那时起已经很少外出了,不太爱出门,闲闲地待在家里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卫宫士郎并没有注意到,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时候多半会选择这样做。
从小时候起,卫宫士郎就憧憬着正义的使者,在他看来,父亲切嗣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并且时常询问,但是父亲切嗣每次却都哀叹摇头。
“我曾经也憧憬着正义使者,只是很可惜,英雄是有保质期限的,变成大人后已经很难这样自称了。”切嗣对士郎这样说,虽然不是太懂,不过只要是切嗣的话,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由我去做吧,老爹因为是大人所以没办法,但我就没有问题了,交给我吧,老爹的梦!”士郎很天真的回道。
切嗣笑了,那是不用再听下去的笑容,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静静的闭上了他的眼睛,用一副“我放心了”的表情结束了他的人生。
安稳的笑容,就像是早上就会醒过来一样,卫宫士郎并没有不安,虽然年幼,但他却已经看惯了死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抬头看着月亮,以及进入长眠的,曾是父亲的人。
庭院里没有虫鸣声,四周一片寂静,在明亮的夜晚中,只有两眼是热呼的。没有哭声、也不觉得悲伤。只是在月亮落下以前,卫宫士郎的眼泪在不停的流淌着。
那是五年前,士郎的经历,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哭过,那天晚上,他一生的泪水都已经流尽了。
就算父亲切嗣不在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他要像父亲一样成为正义的使者,就像父亲在十年前那场火灾中救他一样,去拯救其他人。
十年前,士郎就憧憬着切嗣。
布满天际的火灾,谁都没有来救、谁都没有得救。其中,唯一得救的他,唯一来救他的人。
所以,士郎立志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像他一样帮助每个人,成为让每个人都不会死的正义使者。
而且父亲留下了想要成为正义使者的愿望,儿子继承父亲的道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卫宫士郎必须要成为正义的使者,帮助像过去自己一样的人。
很小的时候,士郎就这么发誓了,发誓代替最憧憬的男人,完成那个梦想。
后来,士郎长大了,梦想依然未变,但老实说他却不懂了。
正义的使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要怎么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术师?要怎么才能实现让大家幸福的梦想,他不懂......
脑袋很痛,越来越痛,卫宫士郎痛叫出了声,而后他的眼睛睁开了。
“哟,你醒了?”陌尘望着睁开眼睛的卫宫士郎,如同他预料的一样,祛除了不明来历的干扰,卫宫士郎的“不死属性”体现了出来。
不久前,他替士郎进行全身的魔力检查,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短暂封锁了剑鞘,妄图致士郎于死地从而改变次元历史,不过这些都被他祛除了。
在祛除的过程中,陌尘也不小心接触到了卫工士郎的记忆,关于切嗣那个男人记忆。
了解这个世界秘密的陌尘比士郎更了解切嗣,这个男人很让人矛盾,为了拯救多数人可以牺牲少数人,无法判断对错的做法,但却让人很不舒坦。
不过,这个人却一直想要拯救更多的人,所以,即便他曾经有过罪恶,也应该得到原谅,只能说是错误的世界逼迫他这么做的。
“——奇怪,为什么我还活着?”卫宫士郎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立刻回忆起了差点被劈成两半的身体,不由得觉得有些发寒。
“好好感谢一下你的恩人,他已经救了你第二次了。”远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无奈。
得知了再次被陌尘所救,卫宫士郎也不知怎样感谢,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或许与老爹一样,自己想要成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床板旁边,远扳冷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有些不爽,又道:“做蠢事的笨蛋,如果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蠢,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你在说什么,那时候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虽然结果看起来很笨,但是本来我是想做得更好的。现在大家都没事,我也没算做错吧。”士郎用视线反抗着,证明自己并不是笨蛋。
听完,远扳便叹了口气,露出了一副疲惫的表情:“也会消失,你拼命去保护saber,这种行为只是白费功夫,你明白吗?所以,如果你想要救saber的话,那就努力去保护自己吗,懂了吗?”
“我只是不想看到saber受伤,想要帮助他,身体不由自主冲上去,会发生那种事情,我也没想到。”士郎老实回答,原本他也想像陌尘一样挡住beerker为saber争取时间,而事实上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并没有那种实力。
陌尘微微一笑:“嘛,我觉得你做的很对,继续保持。”
“你这算是什么劝人方式?”对于这样的回答,远扳眉头竖起,忽然她又想起,这个家伙不也是不顾安危的在救人吗?与卫宫同学完全属于同一种类型。
陌尘摆了摆手,笑着回道:“有空跟士郎说这个的话,还不如多让他了解圣杯战争。”
“说的也是。”远扳又一叹,对于士郎这种er,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