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封钥函强制自己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进入睡眠。
刚刚重新被系统改造的身体还是需要好好适应。
只是在他闭上双眼之后,上一世的记忆就犹如走马灯一般把他拖进无尽的黑暗。
研究所冰冷无基质的仪器滴滴作响,封钥函被束缚在研究台上望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眼神像是失去了焦距一般。
【当语言被束缚——
所要表达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听我说了那么多,也该给我些回应吧?”那人的声音有些慵懒,但却带着调笑的意味,和这个环境完全不搭。
【——啊,如果能的话…】
封钥函的睫毛颤了颤,如果不仔细观察,或许会把封钥函当成只没有生命的精致傀儡也说不定。
画面一转似乎来到了另外一处,封钥函眼前一阵模糊,身体反馈回来的信息是一阵无力,还伴随着隐隐的阵痛。
“…去告诉那个死老头,我看上他了。”
封钥函知道这个声音属于那个肆意妄为的男人,不过他却不能很好的辨别出他的声音来源于哪里。
【——这一次又是看上他身上什么样的利益了呢?】
他的指尖微微动了动,虽然只是漫无目的想着,但是眼底却是不自觉的出现了些许光亮。
“…钥函,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那人这样对他说,当然一如既往的没有得到回应。
【——…有这样的机会吗?】
他张张嘴,却终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当双手被禁锢,再多的挣扎都没有可能】
“血压上升,接下来试试这个试剂…”
身周除了仪器急促的滴声,最清晰可见的就是研究人员的讨论。
随着他们的一次次实验,封钥函就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不要!不要,谁…谁来救救我…】
身体和灵魂仿佛被硬生生的撕裂成了两个个体,被囚禁在身体中的灵魂无论怎么崩溃的大喊挣扎,身体都不能做出一丝丝的反应。
“真是神奇啊,这样的体质。”
【——……救救我…】
封钥函的目光似乎又一次的开始涣散。
“…你们又要对我的小钥函做什么?嗯?”
四周似乎寂静了一个瞬间,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他平日里总爱挂起来的微笑一样,不过不能忽略的是其中危险的意味。
“啊——!是那个疯子,快走!”
研究室里似乎开始混乱了。
“反正0号实验体的数据收集的差不多了,博士交代了不能招惹那个人。”
明显有人心生畏惧,悄悄的想要离开。
但造成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貌似不是那么想要轻易的放过他们。
“嗯—?你刚刚是用这只手触碰到了吗?”
封钥函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是个任性的家伙呢…怪不得最近没有太多人物接触的实验了啊…】
封钥函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但是力不从心。
“…真是可笑呢,什么叫函的数据都被收录的差不多了呢…”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但是你一点都没有说不是吗?】
视线稍稍清晰了些,封钥函注视着那个不羁的人。
“那是因为函是我的呢…全全部部,只能是我的呢…”
或许是捕捉到了封钥函难得出现的情绪,那人的语调明显愉悦起来。
“函不会老呢,完全没有变化。”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函要怎么办呢?”
“…有那么一天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地狱吧函…”
“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啊…”
【——真是任性啊…】
视线彻底黑暗下来前,封钥函是这样想的。
【当允诺被实现…现在让我还你人情吧】
“………斩…廖”
封钥函张张嘴,许久不用的声带重新震动起来的感觉很是奇怪。
“!”
“…葑斩廖”
反复几遍之后,封钥函才将将能把这个名字完整的叫出来。
“……你终于可以叫我的名字了呢,钥函”
“…最后告诉你哦,别忘了呢…我——”
嘭!
一声重响。
封钥函被惊醒在了梦的结尾。
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半天后才缓过神来…
“啊,我重生了来着…”
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封钥函盯着挂钟上的3点数字睡意全无。
他隐约的记起来,自己的邻居好像是个酒鬼。
总是大晚上的才回家,一路还扰民不断。
顺带一提——他现居地房子地理位置还不错。
近年来迁了两所学校过来,再加上不断开发,作为学区房的售价只高不低。
“…我睡不着…”
封钥函撑着头,声音很沉。
【系统:为宿主身体着想,请宿主合理安排】
“…,我想喝酒…”封钥函喃喃道。
【系统:……】
“…”
【系统: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喜欢用酒精麻醉自己,被噩梦吓醒的可怜宿主。
需不需要我像是照料年龄不满两位数字的小孩子一样,去给你准备加了蜂蜜的热牛奶安神助你入眠?】
不过舌毒归舌毒还是能看出封钥函心情不好,并且准备了封钥函难得要求的酒精制品出来。
房间里响起不清晰的系统声,不大却在寂静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