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妍一路回到东宫的时候,天边的第一道曙光,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天际,暖暖的照着大地,散发着五彩的华光。
北妍走在亭廊上,不觉有些差异,今日的东宫为何会这么冷清?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却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撄。
走了好一会儿,都快到正宫了,有人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又冲了进去,还一边大喊着,“娘娘,东宫娘娘回来了。”
北妍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裴浔漓给抓住了肩膀,死死的,抓的她的手臂生疼。
“救救她,救救她,救救她……”他的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这么一句话,脸色灰白,原本干净俊美的娃娃脸,此时却像是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似得偿。
“救谁?”北妍感觉再这样下去她就要被裴浔漓捏散架了,不得不出声问道。
“娘娘,无忧小姐她……”有个小丫鬟擦了擦眼泪,小声的出口,下面的话却哽咽的再也说不出来。
“无忧怎么了?”北妍脸色骤然一变,一把甩开裴浔漓,抓着小丫鬟冷声质问。
“她,她没了气了。”
听到小丫鬟的回答,北妍脚下一软,差点站立不住。
“无忧她,在哪里?”北妍攥紧了颤抖的手臂,拼命的压制住不让自己晕倒了。
“在屋里。”
小丫鬟的话音刚落,便见北妍已经向内室冲了进去,宛如一道光影。
裴浔漓像是失了魂一般,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救救她,救救她。
突然,听到屋里传出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充血的眼眸骤然一睁,也摇摇晃晃的冲了进去。
“怎么回事?”北妍跪倒在无忧的床前,那个原本亭亭玉立,生动活泼的姑娘此时静静的躺在那里,毫无生气。
鼻息全无,脉搏全无,眼睛紧闭,她就那么静静的躺着,就像是永远的睡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就看着不对劲,昨晚喝完药就晕倒了。”
姜首辅那个永远都是神采奕奕的老人,此时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药,谁动过?”北妍一把将面前桌上的花瓶挥落,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面硬生生挤出来的。
在众人的眼里,此时的她,头发散乱,就好像是一个疯子。
“啧啧啧,真是好笑,你自己给自己的妹妹开的药方,出了事情当然是怪你自己喽!”一个嘲讽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竹真狠狠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司徒碧一眼,小心的看自家娘娘的脸色。
北妍此时才看到,屋里的人不少,竟然连皇帝皇后都惊动了,御医更是挤了一屋子。
“药一直是按着这个药方喝的,没人动过。”姜首辅从怀里取出药方,递给北妍,只盼望她可以救活无忧了。
北妍拿过药方的瞬间却是脸色大变,嘴唇都在发抖,“这,怎么会这样,这根本不是我开的药方。”
她手里的药方,虽然和她开的药材一样,可是剂量全然不同。她还记得她给竹真说过,这幅药,如果错一丝一毫,都会要人命的。
“竹真,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北妍一把将手里的药方甩到身后的竹真脸上,双目赤红的盯着她。
竹真吓得腿一软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竹真只是茫然的记得,她那日确确实实是把娘娘给的药方交到了……噢!对,静儿,是她,绝对是她,药方是经过她的手的。
“静儿?静儿是谁?”
北妍此时头脑一片空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站在那里,还好有人替她问了出来。
苏九幽依旧是挺拔如松,清秀俊雅,他站在那里,目光自从北妍进来就没有离开过她。
墨台瑾眸光暗沉,却也只是攥紧了如玉般修长的手指。
“静儿,对静儿呢!”竹真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哑着嗓子,盲目的找静儿。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宫女,“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颤声道,“刚刚有消息传来,在砚湖打捞了一具女尸,已经确认就是静儿。”
竹真听此,身子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是她,是她害了无忧小姐啊!
“你倒是救她啊,你倒是救她啊,你现在就算把凶手找出来又有什么用,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裴浔漓双眸赤红的扑过来,抓住北妍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力气之大,似要将她摇碎。
北妍擦了眼泪,像是一个没了生命的木偶,“没办法了,没办法了。”
一声声一句句,似是杜鹃啼血,带着无端的悲鸣,那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悲哀与颤抖。
“我可以救她。”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苏九幽的身上,不可置信,希冀,期盼,各式各样。
在一个没人发现的角落里,凤倾城摸了摸断掉的腿,手中的茶杯恍然落下,似是惊了谁的梦。
“你真的能救我的孙女吗?”
姜首辅那双浑浊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有一丝希冀的光芒闪烁。不确信颤抖的余音划过了每个人的心田,让人忍不住的心酸。
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皇帝突然站起身,向着苏九幽深深的鞠了一躬,开口道,“姜老的孙女就有劳苏爱卿了。”
众人更是诧异,这一个女娃娃的命,何至于皇帝如斯?
可是苏九幽却只是微微颚首,目光仍旧是盯着北妍,“我可以给她逆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