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少也变得紧张起来:“真的是狼吗,我们是不是很危险?”山高林密,如果遇到狼的话,谁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真正危险的不是我们,而是葛教授他们。”欢欢自语道。
陆言少心头一惊,是啊,葛教授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其他人昏迷不醒,遇到狼群攻击不堪设想。哪怕只是一只狼,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行,我得回去,否则见到的将是一堆血淋淋的尸骨。”陆言少扭头大踏步往回走。
“你要干什么?”欢欢在后面喊。
“还能干什么,回道。
欢欢纤细的手指拉住陆言少的衣角,“你回去有用吗?他们中的是蛊毒,你守在他们身边干什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蛊毒发作吗?蛊毒发作的痛苦你没有见过,更没体会过,哪怕只看一眼,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也是蛊毒的受害者,在狼和蛊毒之间,我情愿选择被狼吃掉!你明不明白?”欢欢很耐心地解释,声音纤弱,却震撼人心。
陆言少止住脚步,心里乱成一锅粥,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这就是所谓的进退两难。“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他冲着天上狠劲的呼喊,回声在山谷里荡漾。或许是被他的叫声惊扰,嗷嗷的狼嚎销声匿迹。这未必是件好事,或许它们开始了行动。
“别再耽搁了,与其无谓的耗在这里,不如抓紧寻找解药。你说呢。”欢欢拍拍陆言少的肩膀,给他走下去的勇气。清秀的面容稍微纠结在一起,看得出她在忍受着蛊毒带来的痛苦。
“狼嚎声离两人很远,它们不会找到这里。再说天很快要亮了,狼群不会离开深山。葛教授他们是安全的,相信我。”她又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慰陆言少。
陆言少真的是别无选择,欢欢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容不得反驳。看似柔弱的女孩儿,竟有如此坚强的内心和缜密的思维,他自叹不如。她的两只手扶住陆言少的肩膀,柔弱却充满自信和力量。
陆言少握住她的双手,一股强大的自信油然而生:“我听你的,咱们继续。”
两人继续朝指定方向走去。狼嚎依旧断断续续,不过从声音上判断,跟两人的距离并没有拉近。陆言少稍稍安下心。
真是奇怪,南方怎么会有狼呢?欢欢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狼的生存能力和适应能力仅次于人类,从内蒙草原到西藏雪域;从新疆戈壁到南方丘陵,狼的足迹无处不在。随着人类文明的扩张,狼的生存空间在缩小,但是分布还是相当广泛。在人类文明和狼族文明重叠的区域,狼群伤人的事并不稀罕。
陆言少不得不对欢欢另眼相看,这个女孩儿真的不简单。东方渐渐泛起亮光,虽然很微弱,给人的希望却是巨大的。陆言少彻底放心,狼群不会在大白天走出深山。前面的林木越来越密,高大的树木和茂盛的灌木交杂丛生,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满眼都是浓浓的绿色,视线无法穿透到十米以外。如果附近隐藏着大型食肉动物,两人真的是避无可避了。
天色更亮,眼前是一座挺拔的山峰,目的地快到了。陆言少让欢欢紧紧跟在身后,千万不要掉队,在大山里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突然欢欢身体一歪,向旁边的树丛里栽下去。陆言少以为她被树枝绊倒了,赶紧伸手去拽。
欢欢的身体很快被灌木吞噬,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滑。陆言少马上反应过来,她不是被绊倒,而是掉进了山缝里。事发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脚下会有一条裂缝,因为它被植被伪装的实在太好。陆言少抓住欢欢的胳膊试图阻止她的身体下滑,可惜没有成功,他只坚持了几秒钟,整个身体也随着跌落下去。
两个人的身体以近乎垂直的角度下滑,好在有大量的灌木和树枝迟滞了下滑速度,落到山沟底部的时候身体没有摔伤。陆言少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欢欢跟前,问她有没有事。欢欢的额头和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白得吓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她没事,可以坚持。
陆言少环顾一下四周,确认自己掉进了山谷里。脚下是松软的落叶和苔藓,厚厚的探不到底,不知积累了多少年。树木为了争夺有限的阳光,拼命地往上生长,笔直的树干足有二十米高,一直到山谷的顶部才展开树冠。密密麻麻的树冠交织在一起,每一寸空间都被树叶填满,形成一张巨大的绿色帆布。
陆言少抬头看看,实在看不到一点天空,满眼都是绿色。光线暗的出奇,想必即便是正午也未必能见到一丝阳光。常年见不到阳光,灌木没法生长,脚下除了厚厚的落叶就是苔藓。
陆言少把欢欢从地上搀起来,用手臂架住她的一支胳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这里好像是一个天然的牢笼,如果不能找到出路的话,用不了几天就会活活饿死。两侧是陡峭的悬崖,万万不可能上去,只能顺着山沟的走向往前走,但愿牢笼不是死的。山沟呈喇叭口的形状,越往前走越开阔,地势也有些提升。陆言少稍稍感到心安,这样走下去总会有出路的。
“陆大哥,我有些头晕。”欢欢有气无力地说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儿,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自己的困难。
陆言少扶着她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你先休息一会儿,或许是累的。”
说话之间陆言少也感到有些头晕,刚才心情紧张没有在意,一旦休息下来才觉得头重脚轻,大脑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