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为什么追我,不就是为一只花瓶吗。但是你不要忘了咱们之间的赌约,你确认那天晚上没闹鬼?”瘦小男人的语气胸有成竹,似乎料定了陆言少会碰到鬼。
“这个……”陆言少犹豫起来,如果硬着头皮不认输,那青花大缸里的毛巾怎么解释,晚上的恶梦又怎么解释?如果认输,那自己还追人家干嘛,认赌服输多好。想到鬼,陆言少不禁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后脑凉飕飕的,气氛不大对啊!
瘦小男人见陆言少吱吱呜呜,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呵呵,我说兄弟,咱们不妨摊牌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陆言少现在也没主意了,原打算逮住对方讨回公道,现在看来这个公道不好讨啊。看对方的架势是不准备束手就擒了,讨公道的话就得武力解决,问题是真要打起来自己未必是对手啊!陆言少虽然身材比对方高大魁梧,问题是他没打架的经验,况且对方手里还拿着匕首。陆言少看看自己手里的饮料瓶,一点底气都没有。
瘦小男人见陆言少不表态,还以为他铁了心要你死我活干一场呢。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于是他妥协了一步,“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身上没钱,但是有一件文物,我把文物给你,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好,就依你一次!”陆言少这次没有犹豫,给对方台阶下,也等于给自己台阶下。
瘦小男人一手拿着匕首,另一只手在怀里摸来摸去,摸出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弯腰把东西放在地上。光线很暗,陆言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我把文物放在地上,一会儿你过来取,哥哥我先走一步。”瘦小男人说完话一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空旷的公墓里只剩下陆言少一个人,他的心情反倒比刚才更紧张。乌云飘走,月色重新笼罩大地,周围的墓碑从黑暗里显现出来,透着灰白的光。陆言少感觉五脏六腑紧紧缩在了一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心中的恐惧。他暗骂自己没用,人家怎么能大摇大摆的离开,偏偏自己这副熊样!转念一想对方很可能是盗墓贼出身,连坟墓都敢爬进爬出,敢跟死人夺钱财,在公墓走一趟还不跟在公园遛弯似的。自己只是一个学生,没有理由不心虚。这么一想陆言少的心情反倒平和了,他前走几步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是一个方形的麻布包裹,里面不知包的什么。他当然不会在这打开,先离开再说。他顺着公墓里的弯曲小路往外走,真想一步就走出去。
陆言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反正就是一路狂奔,比追人的时候还快,也不觉得累了。当看到前方路灯的时候,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脚步也缓下来。越往前走地理越熟悉,离学校越来越近,在路上碰到了段辉。
“老三,你跑哪去了,可把我急坏了!”段辉埋怨道。
陆言少看到段辉就来气,心说关键时候你跑哪去了,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埋怨我!他和段辉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手里竟然还拎着那两瓶饮料,索性和段辉一人一瓶边喝边聊。跑了这么远的路,累了,也渴了。
段辉见陆言少衣冠不整,脸上和胳膊上布满一道道的细小血痕,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知道事情很严重。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言少把刚才的事讲述一遍,段辉后悔的直嘬牙花,这么刺激的事怎么没轮到我呢!
陆言少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当时招呼你一块追,你小子怎么没跟上。段辉说他原来是跟着来着,可是追到绿化带就不见人影了,他又惦记着后边的两个女孩子,只好先把她们送回学校,然后又回来,再然后就在这相遇了。
陆言少没埋怨段辉,他做的其实很对,深更半夜扔下两个女孩子的确很危险。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往学校走。大门肯定关了,不过陆言少有爬围墙的经验,知道哪段围墙矮,哪段围墙方便出入。段辉不肯跟他一起跳墙,回自己的出租屋去了。陆言少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胡乱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查看带来的包裹。
包裹呈长方形,被麻布包得很严,有点像解放战争时期的炸药包。陆言少用剪刀把麻布剪开,里面是一层一层的报纸,足足有二十多层。什么玩意儿包这么严实,陆言少来了兴趣。报纸下面是一层老旧的黄绫,把黄绫包裹揭开,里面的东西才露出庐山真面目——黄绫里面赫然放着一本书。
陆言少一阵泄气,这就是所谓的文物?他随手把书拿起来,能有三厘米厚,那么厚的一本书手感竟然很轻。陆言少不禁随手翻了几页,每一张纸都很薄,可以说薄若蝉翼。纸张颜色发黄、上面的墨迹也很淡,看样子是一本很古老的书。
这就是所谓的文物?陆言少有些失望,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年份这么老的书也称得上古籍善本了,兴许有一定的价值。有时候古书也能值天价。宁夏博物馆就保存着一本古籍,据说是无价之宝,是全国64件禁止出国展览的文物之一,国宝中的国宝。陆言少不指望着这本书卖出天价,值万儿八千的就行啊,至少可以给师父挽回一定的损失。
陆言少把古书放在鼻孔下闻闻,有一股极清淡的辛辣味和酸味,这就是纸张放久了以后特有的特征,证明东西是老的、真的。有些作假的人会把隔夜的茶叶水刷在纸上,看上去又老又黄,骗过了不少人。不过如果你仔细闻的话,会闻到一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