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似乎看出了陆言少的心思,解释道:“丽丽都跟我说了,没有你天下独一无二的眼睛,这件事不会这么快解决。你当然是最大的功臣。”
这么说的话陆言少还能勉强接受,脸色顿时多云转晴。“既然我是功臣,哪有让功臣饿肚子的。赶紧吃饭去,先说好了,必须得有肉。”
杨春说饭菜都准备好了,二楼请吧。雅间,三个人呈等边三角形落座,服务员开始上菜。巨大的落地窗使房间特别敞亮,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外面车流滚滚,以这座城市的发展速度,这里早晚要跟市区合并,房价肯定还要涨。杨军的眼光其实不错,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投资房地产绝对回报丰厚,可惜所有的财路被“闹鬼”的事情阻挡。现在好了,一切重新走上正轨。
杨春纠正了陆言少的说法,这里不是她投资的,幕后老板是郭超,当然也有老姜的股份。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陆言少和麦丽丽:“风水和闹鬼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们把不好的风水局破坏掉,是不是小区里就不再闹鬼了?”
陆言少冲麦丽丽挤眉弄眼,意思是让她回答,这件事她最有发言权。麦丽丽不加思索的回答道:“风水和闹鬼其实是两码事,风水是古人留下来的一门手艺,而鬼这种东西存不存在还有疑问。我是学医的,至少我不相信。不过不好的风水运势会产生很重的煞气,这是真的,煞气郁积不散,自然会招来很多灵异事件,闹鬼也算是灵异事件之一吧。如果把聚集煞气的风水局给破坏掉,煞气自然会消散,灵异事件便没有了生存的土壤,自然会销声匿迹。”
杨春点点头,同意对方的说法。她还有一点不明白,于是接着问道:“风水学在中国流传了上千年,这门学问有没有科学道理呢?”
麦丽丽面露难色,她虽然出生于风水世家,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怎么说呢,风水其实跟中医有某些相似,哪味药治什么病,都是相对固定的,古人只看重结果,很少去研究过程,比如中医都知道阿胶能够补血,但是阿胶为什么能补血,是哪种药物成分在起作用,则很少去研究。风水也是一样,吉凶的变化都是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是一种结果,至于中间的原理和过程,则没有人去研究。比如说麒麟能够镇住煞气,这就是结果,但是麒麟为什么会镇住煞气呢,很少有人去深入研究,结果达到了,过程还重要吗。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风水学也一样,看宅子看宅子,首先要看,然后也会用到闻和问。中医往往通过观看气色判断人的疾病,气色不好当然就是有病。风水学里观看气色就变成了观看气场,气场紊乱,宅子自然不好,如果有煞气存在的话,则更不好……”麦丽丽啰里啰唆说了一大堆。
杨春频频点头,被刚才的话深深吸引。“对了,你们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呢?比如这个小区,很多人都说见过鬼。”她还抓住鬼的问题不放。
“世界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人们所看到的,很大程度上源于心理作用。心里有鬼,才会看到鬼。”麦丽丽语出惊人。
“什么!”陆言少和杨春几乎同时惊讶道。“这话怎么讲?”两人迫不及待地追问。
麦丽丽伸手指了指窗外,“就是它,它在潜移默化之中给人以心理暗示,促成了昨晚所看到的诡异情形。”
两人顺着麦丽丽的手指望去,目光透过窗户落到街道对面,投到一块很大的广告牌上,正是千古名画“清明上河图”的一个片段。不就是一幅画吗,能给人心理暗示?陆言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麦丽丽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当然杯里不是酒,是可乐。然后缓缓说道:“你仔细回想,晚上看到的鬼什么形象,是不是跟广告牌上的人物差不多?人流、车马、轿子……想起来没?”这话更主要是对陆言少说的。
陆言少大悟,像,太他妈像了!简直就是画上的人跳下来装鬼的。你妈的,原来是广告牌给了我们心理暗示!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画上的人都没有手,跟昨晚的情形又近似了几分。
“鬼其实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原型,有的是清代宫廷打扮,有的是白衣素服,有的巨齿獠牙,有的则是骷髅头……总而言之吧,一百人当中就会有一百个鬼的形象,其实所谓的鬼,都是我们平常所见到的人和物在大脑里储存下信息,经过大脑皮层的加工,重新回放的一个过程。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我们一直想着去捉鬼,晚上鬼自然会来。风水阵的复杂之处就在这里,不仅要布置风水局,还要捕捉人的心理,内外夹攻逼人就范。真正的风水学,尤其是风水阵法,融合了周易、兵法、天相甚至是巫术等等玄学,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不是随便一个风水先生都能做到的。”麦丽丽不慌不忙说道,看似随意,却是一语中的入木三分。
陆言少向麦丽丽伸出大拇指:“你真是太帅了!”这话是发自内心的,以前觉得麦丽丽就是一个调皮的少女,生在风水世家,多少懂些风水常识,仅此而已。现在必须得纠正自己的认知了,这丫头不简单,至少在风水学上足以称得上半个大师了。
杨春的表情很复杂,特别是谈到清明上河图广告牌的时候,更显得心事重重。她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想了想又把手机放下,仿佛手脚没地方放,干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