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少笑了,笑得很勉强。“马明雨?他能帮我?你是成心来看我笑话是吧?”他虽然还在笑,但是自己都能感觉出来比哭还难看。
“别意气用事好不好,谁帮忙并不重要,关键是准时拿到毕业证。我不是来取笑你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是真心想帮你。也算是对你的一些补偿吧。”
陆言少的笑容终于止住,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愠色,“补偿?是施舍吧?我不需要别人怜悯,哪怕一辈子不毕业。你也没有什么好补偿的,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是你的自由。挂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我还有事先走了!”陆言少头也不回的走了,眼泪不争气的簌簌下落,他告诫自己要坚强,为这事流泪不值当,可是眼泪却没有停住的意思,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前行的视线。
王露呆呆站在原地,早已泣不成声,尽管她早有心理准备,此时仍止不住心碎欲绝。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陆言少,几年的朝夕相处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她天真的以为可以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和平分手,但是办不到,感情越深伤害越深,这个道理永远不会改变。
公寓门口不时有学生进进出出,对不住抹眼泪的王露却没人多看一眼,毕业本来就是一个伤感的时刻,大家对眼泪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大正好进门,见王露站在门口掉眼泪,顿时愣住了,凑过去想说些什么,不过马上又意识到什么,摇摇头一声叹息,自顾自走了。
四年的大学时光终于到了尽头,不管你多么不情愿,不管你多么伤感,该来的还是来了。哥儿三个把老大范意志送到火车站,帮他把行李搬上站台。等车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情绪都很低落。
当火车带着异乡的气息驶过来的时候,四年的同窗生涯在异乡的气息中彻底结束。哥儿三个一直看着老大上车,直至火车缓缓启动。老大把半个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冲三个兄弟挥手告别……
两天之后老四也走了,先回家休整几天,然后直接去单位上班。陆言少和老二段辉同样把老四送到车站,又是一番离别之苦,好在老四很快会回到这座城市,见面的机会会很多,所以并不像上一次那么难受。
送走老四,陆言少和段辉喝了一顿闷酒,眼下只有他们两个是闲人。陆言少问段辉以后有什么打算,段辉满不在乎,反正他家的钱这一辈子花不完,他老爸的项目过一段时间才能上马,现在就是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每一项工作都有专人负责,没他什么事。他又问陆言少有什么打算,后者说想开一家店铺,专门看风水,位置都选好了,这几天装修,过几天就能开业。
段辉说好啊,反正他也没事,可以过去帮忙。陆言少说好啊,自己现在搞装修正缺钱呢,他可以给赞助一部分,就算给店铺入了股。段辉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十万八万的他还出得起。两人喝完酒之后去ktv玩儿了一夜,第二天开始忙装修的事。
陆言少知道段辉不是真的想入股,而是没事闲得慌,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至于钱嘛,十万八万的真不在乎。
店址选在了一个相对繁华的地方,面积有将近20个平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地方离学校很远,免去了很多麻烦。陆言少追求的装饰风格是古色古香的那种,这样才能跟“风水”这种文化相融合。
老二段辉交给陆言少10万块钱,作为装修的开销,算是入股了。不过他来店铺的次数并不多,即便来了也是转一圈就走,显然没对这事儿上心,出钱的目的更多的还是帮陆言少。
陆言少其实不缺钱,但是有人肯资助他还是乐于接受的。十几天之后装修完成,又添置了一些家具,就差则吉日开张了。这时候学校突然打来电话,让他去拿毕业证。陆言少的嘴巴大得能塞进两个鸡蛋。毕业证?自己不是还挂着科呢吗,怎么毕业证下来了?学校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他又确认了一次,没错就是他。
怎么个意思这是?柳门卿这个老小子突然良心发现,放了自己一马?转念一想不对,事情没这么简单,应该是有人从中做了工作。他马上想到了韩烟,她答应过帮自己。随即又想起了王露,她也答应过此事。可是两人的好意他都给拒绝了,没理由还帮自己啊。不过除了她们俩真的没有别人有这份心,即便有心也没那个能力。肯定是她们其中的一个,陆言少有心问问,想想还是算了,问不问又能怎么样。
第二天,陆言少顺利从学校领到毕业证,比其他同学领证的时间一点都不晚。真的像做梦一样,困扰他的大难题竟然这么快解决了,而且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在校门口他碰到了一个女的,自称叫小彭,跟韩烟是同宿舍的。对陆言少在她们宿舍做的捉鬼的事情,她首先表示感谢。陆言少说这没什么,他跟韩烟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
小彭说既然你跟韩烟是朋友,你真正了解她吗?
陆言少愣住了,看样子小彭有话要说啊。
果然,小彭讲了韩烟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韩烟本不姓韩,姓柳,叫柳韩烟,她父亲姓柳、母亲姓韩,她的名字的前两个字取了父母姓氏。后来父母离异,她跟随母亲,所以改姓母亲的姓,柳韩烟变成了韩烟。她父亲不是别人,正是柳门卿。
陆言少傻了,他误会韩烟了,而且误解的很深很深。
小彭说其实韩烟是喜欢他的,可是他一直对她若即若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