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送床的伙计,准备炸药对付王甲王乙,得手后迅速离去——这起绑架案绝非普通人能干。
如果是襄王,襄王为什么要绑架褚直?这个世界上最想除掉褚直的莫过于罗氏,可罗氏已达成心愿。但兰玉会上,褚直完全抢了褚渊的风头。回想起襄王的一石二鸟之计,襄王惧怕文王得到镇国公府的支持,可从九娘跟襄王私会时的谈话中判断,褚渊是拒绝了文王的,那襄王还在担心什么?
不,也许襄王并不知情。上次太子和文王默契压下了兰玉会一事后,襄王应感觉到了危机,他要争夺镇国公府的支持或者破坏这种联盟。但他抓褚直做什么?想到这里,二娘的思路像打了个死结一样,可不管怎样,她笃定此事一定与镇国公府有关。
敛秋说的已经很克制,她担忧二娘会怒火攻心或者大发雷霆,却见她一分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走之前还对她说了句“你去找个大夫包扎一下伤口”。望着她瘦瘦高高的背影,敛秋莫名地打了个寒颤,这冷静的太过头了。不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像是大地震前的死寂。
“我师父呢,你是谁?”
敛秋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梳着两个团子的小姑娘。
庄熊儿刻意拦住了严霜,严小姑娘出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牛二骑马离去的背影。
“我是牛大侠的婢女。”敛秋很快猜到了严霜是谁,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
“婢女,我师父也有婢女?”严霜想了想她老爹给牛二的银子,好像够买几个婢女的。
“你师父家里出了点事,我们先回去吧。”庄熊儿怕严霜问个不停,他还要赶过去帮忙。师姐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他得帮师姐保住姐夫,否则他们几个又有危险了。
师姐此人,不是一般的男人能撑得住的,先同情一把那位被掳走的姐夫。
不提庄熊儿哄着严霜回去,且说二娘扔下一锭金子夺了匹马,骑上就直接往镇国公府去了。
她一路快马加鞭,惹得行人躲闪惊叫,到了镇国公府也不下马,直接驱马往里冲。
那罗氏病情随着天气转暖刚有好转,褚渊正在跟前侍奉,忽听下人来报顾二娘骑马杀进来了。罗氏大怒,立即叫褚渊召集侍卫、家丁要把顾二娘捉住。
刚到前院,见顾二娘一边跟褚陶对打一边大喊:“褚陶,褚直被人绑走了,你管是不管?”
她疯了一样,招招直逼褚陶要害,看得褚渊心惊不已。
褚陶稍不留神胳膊被长鞭抽中,登时衣袖裂开,皮开肉绽。
罗氏立于廊下大叫:“顾二娘,你简直胆大包天!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来人,给我抓住她!”
二娘不搭理罗氏,只紧盯褚陶。
褚陶满目愤怒:“还不快上来拿下她!”
二娘不待侍卫围过来,就飞身上马向外奔去,把那些侍卫家丁都撞翻在地。临冲出去她还喊道:“要是我查清楚是你们干的,你们动他一根指头,我就取你们十根!”
褚渊一直站在罗氏身后,看着浑身湿透的顾二娘向外冲去,不期然与她视线相对,被那眼中的冰寒之气骇得冷冷打了个寒颤。
“你们是怎么看门的?就让人给闯进来?拉下去给我打……”
褚陶一面按着胳膊一面大发雷霆,罗氏和褚渊忙上前查看他伤势。
见褚陶胳膊上伤口吓人,罗氏虽然也心疼,心里快意却是超过了那股担忧。
褚陶显然余怒未消,推开二人就回稻香村去了。
二娘骑马冲出去跑了半条街,翻身下马,往马屁股上一抽,让那马自己跑了,她则溜回镇国公府门口附近,寻了个僻静之处藏起来紧盯着镇国公府的大门。
虽然推测是襄王所为,但总归于镇国公府有关。她对襄王的了解只限于谢蕴和司马瑶所言,还有道听途说的一些闲言碎语,据说襄王府占地甚广,有上千亲兵护卫,冒然去探,无异于在龙潭虎穴内大海捞针,不如紧盯镇国公府,总会露出端倪。
顾二娘此举也着实冒险,但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一想到那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主儿现在可能身陷囹圄,被虐的不要不要的她就心如油煎,那可是她半个字重话也没说过的人!
虽然顾二娘已经在心里把襄王给死去活来虐了一万遍,她还得耐着性子潜伏在国公府附近。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公府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正当她又一遍怀疑,又一次对自己说“一定不会错的”的时候,国公府的左边的小门忽然开了。
两骑快马眨眼冲出国公府的小门,一恍惚的功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虽然马上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二娘却认出来了,正是褚渊和他的贴身侍卫!
二娘立即跑了起来。雨下的很大,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
骑马过路的人正在专心赶路,面前忽然闪过一道灰影,他正疑心是自己眼花了,身躯忽然凌空而起,重重跌落在地上。睁开眼看时,原本在他胯/下的骏马已经嘶鸣着向远处跑去。
看着那马背上的灰影,此人几乎怀疑自己遇到了鬼魅,泡在泥水里半响不敢动弹,好不容易爬起来了,身上骨碌碌滚下一锭金子来,更惊得面无人色。
赶着运气好抢了匹马,二娘省了脚力追赶褚渊,但却不敢大意,全神贯注隔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褚渊。
渐渐的,她发现褚渊的路线十分复杂,在每次转换方向的时候,褚渊也似乎要先确定一番。
这种感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