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二娘回去继续睡她的窄榻,这一点两人也没有异议。
次日一早,二娘让敛秋揣着褚直的簪子出了国公府。
陈妈妈听二娘说派敛秋回去报个一切都好的口信儿,满心同意。褚直身子不好,都没回门,现在只是派个丫鬟捎个口信,那自然是可以的。
除了让敛秋去一趟城隍庙,二娘还交代了敛秋一些别的事情,重点打听一下安定侯府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宅子出售。
钱家那笔银子还上后,二娘手上还剩几百两银子,大宅子买不起,小四合院估摸着能够买一座的。这也是因为是在燕京,在青牛县的话,一座宅子也就几十两银子。
昨晚二娘救李桂出去后,国公府里乱了一阵,早上陈妈妈过来的时候,又特意嘱咐了一遍:二娘只需要照顾好褚直,晨昏定省的老太君都给免了,罗氏那边也是一样,什么时候褚直完全好了再去不迟。
说到国公府里接连被贼闯入两次,陈妈妈也是一脸郁卒,她在国公府里一辈子了,就今年事儿多。上次那个光砍树,昨天那个还说闹鬼了,喊着要请道士来捉鬼。为这事儿今儿早上老太太还把太太给骂了一顿,交待一定不能传到会春堂,别惊着褚直了。
二娘看陈妈妈不想多说的样子,打消了跟她打听“看园子的李妈妈”的念头。褚直根本不管内宅,□□燕过来一问,府里姓李的看园子的婆子有十多个,谁知道是哪一个。
由此可见,设下这条毒计要除掉褚直心腹的这个人非常狡猾,很可能逮住了李婆子也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
陈妈妈坐了一会儿,她现在两头跑,见褚直气色好了许多,二娘什么都井井有条的就要走,临走忽然想起来个事儿,问二娘会打同心结不会。
二娘有点尴尬,想绕开这个话题,就听褚直一声嗤笑。
陈妈妈立即就明白了,笑着走了。
二娘盯了一会儿褚直,他今天换了湖绿褶儿,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手上拿着一把湘妃扇,倚着床在那儿看着扇面上的美人儿。
“我说你你还不服气,有本事你给我打个,同心结不成,就寻常的梅花络子。”他头顶上跟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抬道。
二娘心想我会我也不给你打,反激他:“我是不会,那你会吗?你会你教教我呗。”
褚直一听,莫名想到他手把手教她的情景,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下,扇子一合道:“外面的树是你砍的吧?”
二娘以为他不会注意那些树了,没想到还是提子架上的自鸣钟站起来:“你该吃药了。”
刚走了两步,听褚直在背后哼道:“要砍就砍干净,下次把根也挖了。”
二娘背影一顿,快步走到外面□□燕、安兰进去伺候褚直吃药。
从明堂过,二娘看见廊檐下站着一群丫鬟,本来想叫两个过来帮她收拾东西,最后自个儿进了西次间。
会春堂褚直的东西琳琅满目,她的大件嫁妆都收在府里库房里了,钥匙在她这儿,只有贴身要用的东西抬到会春堂了,有两箱二娘放在西次间,想着有时间了自己收拾一下。
换个人肯定觉得一个丫鬟不够用,不过对二娘来说,多一个丫鬟反而多了一层束缚。
她一个人在屋里把箱子里的兵器擦了一遍,不由有些怀念起师父和师兄弟来,什么时候还可以白马啸西风呢?
等褚直死了?
这个念头跳出来,二娘嘿嘿笑了一会儿。
晚饭前敛秋带着李桂的信回来了,二娘摒退丫鬟,□□燕外面守着,褚直床前听敛秋回话。
李桂信中说白锦现在就在城隍庙,他开了义诊,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他看病,也有大户人家请他到家里看病,褚直随时可以去请他,不过要在下月前,因为白锦下个月打算离开燕京。
说完李桂的事儿,二娘便问家里的事。她不好叫褚直回避,褚直就在一边听着。
顾山、许氏、如豹一切安好。
如虎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反正花了银子赎罪,仍可以回神卫军。不过有了污点后难以得到重用。那曹爽仍在神卫军,不知怎的给如虎放了个长假,如虎现在就在家里休息。
出人意料的是钱家忽然提出要在九月十九日迎娶顾诗蕊。二娘掐指一算,这不就剩下半月不到了吗?
只要钱益不再纠缠她就行,不过钱益现在可没办法对付她了,说起来这就是褚直的功劳了。
二娘很想赞赏一下褚直,却见这位爷坐在床上,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卷,根本就是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姿态。
那就不用谢了!
敛秋说她娘带了一包东西给她,二娘趁机跟着敛秋到了西次间。敛秋取出两封信交给二娘,一封是忠义堂来的,原来她师父周复和一干师兄弟已经到了燕京了;另外一封是大和尚来的,说她既然嫁到了国公府,就别忘了他这个大师伯,有好酒好肉想着他。
二娘暗里“切”了一声,最后打开包袱,一看差点闪瞎眼,用手指勾起了一条粉红色鲤鱼戏并蒂莲小肚兜问敛秋:“这是什么?”
敛秋心想许氏可真太了解自个儿闺女了,她看着二娘这不开窍的样子也跟着着急,拿过肚兜塞在二娘手里低声道:“我的好二娘,你怎么不着急呢?三爷的身子好了,你就该……这外头一群群的,你不怕吗?再说等你有了也是个靠山……”
二娘伸指弹了一下敛秋的脑门,想的真多,就褚直那身子,她能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