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本来想说两句场面话的,怕说多了引人怀疑,所以就缄默了,这样却让老太太更加心疼了。
她是管不了褚陶了,这俩孩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褚陶虽然当着王宁的面说把爵位传给褚直,可到现在也没见他上折子。
她是不知道怎么养出一个喜欢国字脸的儿子的,昏头昏脑的一门心思把家业传给那个庶子!褚家没有这样宠妾灭妻的男人!
想到媳妇儿的死和临死前的托付,时间越久,她心里越痛!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褚直的病因,可总也查不出来什么。但自从二娘来了之后,她孙子的身子就好起来了。
这说明什么?她不老糊涂,说明以前就是被人做了手脚!
皇帝送这两个妾也许是关心褚家的子嗣,可褚直不需要。看看褚陶整天就知道抱小老婆,这个国公府除了剩下点儿钱还剩什么了?
她还要看着孙子继承国公府的家业,光耀褚家门楣。孙子怎么能跟孙媳妇儿离心离德?
再则,这么好的孙媳妇,她笃定孙子要是不好好的对待人家,被抛弃的那个肯定是孙子。她的傻孙子,怎么能犯这种浑呢?
想到这儿,老太太又一拐杖敲了过去,吓得二娘忙抓住拐杖,轻轻放下,低眉顺眼道:“奶奶,您消消气。是孙媳妇儿无用,留不住三爷,多几个姐妹照顾三爷,我也是愿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褚直笃定自己从她一本正经的脸上看到了笑意。但他能说什么?
“是,奶奶,我听您的。”反正王乙已经睡了一个了。
老太太见孙子尚有药可救,又见二娘神色平静,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一双锐利的老眼忽然朝褚渊、褚寒望去:“你们请安都请到这儿来了?”
偷偷在会春堂外面转悠什么?跟罗氏一样上不得台面!
看到老太太眼底浓重的厌恶,褚渊眼帘下垂掩住情绪,正要回话,褚寒却抢着说了。
“奶奶,我们本来是要去给您请安的,半路看见您往三哥这儿走,就跟过来了。”他不知道褚渊也在外面,不过知道祖母素来不怎么待见褚渊,顺便帮褚渊解围了。
老太太看见褚寒,面上的冷峻稍减,吐出口气:“我今天管教你三哥,你也要记住,万万不能做那宠妾灭妻的事儿,天下人都会笑话你!”
褚寒已经不似刚回来的时候那样无知,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老太太方露出点笑意,又扫了一眼褚直,二娘见她要走,忙扶起她跟着送出去。
褚渊抬头,正与褚直视线相对。褚直眼底的厌恶没有老太太那么明显,但那种漠然更让人难以忍受。
以前不是这样的……这次回来什么都变了。
“三哥,那我们先回去了。”褚寒看出两个哥哥眼中的交锋,及时出声帮褚渊解围了。
褚寒没指望褚直理他,褚直却出乎意料地冲他点了一下头。他还不至于跟一个活不到成年的孩子一般见识,虽然那一点点怜悯只是让他内心更痛快。
前世九娘坏了七娘的姻缘,七娘因此抑郁而终。后来褚寒意外身亡,不知算不算罗氏的报应?这一辈子,七娘的命看着要改了,褚寒会有变化吗?可那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微微的颔首,除了让褚寒意外之外,猛然间还被褚直斐然的气度震住了。
褚寒这次离家之前,褚直还卧病在床。回来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重点放在了顾二娘身上。上一次见褚直,褚直手里拿着一柄勺子。直到此时,褚寒才注意到自己、褚渊跟褚直的差距。
褚寒不好读书,他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形容褚直,他就觉得三哥好像跟他们不像是一个世界似的。忽然间褚寒就明白为什么祖母不喜欢他们了,醍醐灌顶。
“三哥……”自惭形秽之下褚寒自己不知道他怎么叫了出来,好像为了证实他同褚直是一个父亲。
褚直回头,微微蹙眉,却表明了他的意思。
褚渊不知道褚寒叫褚直有什么事儿,却看到褚寒眼中滑过的慌张,他不由疑惑起来。
电光火石间褚寒找到一个借口:“那个……雪球……”
原来是这事儿……褚直没什么表情:“只要你能叫走它,它就是你的。”说完褚直就进屋去了。
叫走它?褚渊从袖子里取出肉干来,小心扔在雪球面前,雪球最爱吃的就是这种肉干了。
雪球盯着肉干看了一会儿。褚寒见它走了过来心里一喜。雪球忽然转了了个身,屁股对着褚寒,抬起一条后腿把肉干冲褚寒扒拉了过去。褚寒还没反应过来,它就一溜烟地追着褚直进屋了。
这狗成精了!
褚寒哪知道顾二娘教春燕、敛秋等人的五禽拳里就有后踢腿这一招,这狗看着看着就无师自通了。
二娘送走老太太,自己一个人顺路回来,她正琢磨着是谁去给老太太通风报信的,路边忽然钻出来个人,张口一声“三嫂”把她吓了一跳。
“三嫂,是我。”褚寒见她极快地后退数步,情知她有些手段,还是有些吃惊和失落。
吃惊的是她的身手,失落的是她的态度。
老太太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无论他多么努力,始终比不上什么也不用做的褚直。
嫡子和庶子,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要有这样大的差别?
如果老太太的厌恶是一条积年散发腥臭的伤口,褚直现在的态度就像一根刺刺痛了褚渊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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