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华丽精美贵重的衣物她从来没有穿过,一层层的包裹在她的身上,现出她玲珑饱满的身躯,那么美,让她也羞于直视,她不由对着大西洋镜照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褚陶从外面进来,从后面抱住她,叫她“媛儿”。
这是个误会,褚陶旋即从西洋镜里发现自己抱错了人。但她反身抱住他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
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意的。
王媛再美,也不是整个春天。在那间厢房里,她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了褚陶。
“轩琅,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过……为什么你宁愿宠爱那些女人,你是嫌我老了么?”
褚陶盯着罗氏噙满泪水的眼看了半响,罗氏看到他脸上线条逐渐变软,像是回忆起了当初……最终褚陶轻叹一声:“你这是何苦?你是主母,我若是不钟意你,为何会把这个家交给你?”
罗氏嚎啕大哭。
褚渊、褚寒、九娘和胡太医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褚渊还是推开了门,褚陶看见他们几个,招了招手:“过来陪你们母亲呆会儿。”
褚陶走到门口:“先让老六帮你管着家,等你好些了再操心。”
听着褚陶远去的脚步声,罗氏眼里虽然还含着泪,面色却平静多了。
“怎么了娘?爹怎么会让六姨娘管家?”现在顾二娘被关在会春堂,理应罗氏管家。
“爹是不追究九姨娘的事儿了?”褚渊想得比九娘远多了,只是不太容易相信。
“是。”罗氏没有理会没脑子的女儿,褚陶让六姨娘管家只是暂时的,总要给她些“惩罚”,过几天还不是照样。
看来,褚陶心里还是有她的。也是,她还有这么出色的儿子。罗氏看着褚渊、褚寒,不自觉地微笑了。
“娘,父亲为什么这么讨厌三哥?”褚渊心里有个大大的疑问,褚陶以前只是不待见褚直,要说他出色到了能压过嫡庶之别,褚渊自己是不信的。虽然他现在是嫡子,但在他很小的时候,那些遭遇和冷眼已经在他的灵魂深处打了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
罗氏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原本她是不确定的,经褚渊提醒才记起一些她偶然发现的东西。
褚陶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了,除了她的话唤起了他的回忆,更多的怕是令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的不忠。
毕竟那些东西和信件都很模糊。如今,褚陶死活不愿把爵位传给褚直,就证实了这点。褚陶一定早就起了疑心。否则,这些年他为什么对褚直不管不问。可怜她还以为他是怕见了褚直会勾起伤心,曾经拼命地讨好那个冷淡的孩子。
一定是这样的。
漂亮的花儿固然赏心悦目,却也能招蜂引蝶。对褚陶这种男人而言,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不过这个秘密她现在不能跟孩子们说,尤其九娘这个管不住嘴的。只是对褚渊道:“你好好的,只要你一直像今天这样,是你的,迟早会是你的。”
兄妹三个被母亲的神秘搞迷糊了,但见罗氏一脸疲惫,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九娘倒是挺高兴的,看样子,父亲不但没有责罚母亲,也没有动摇母亲的地位,她仍然是国公府的嫡女,以后,再没人敢小瞧她了!
至于会春堂里的那两个人,看他以后还能怎么嚣张!
不同于九娘明显的高兴,褚渊、褚寒默默走着,等跟九娘分开后,褚寒忽然问褚渊:“哥,你说三哥的身子不会是……”
褚渊立即一个眼神止住了褚寒。褚寒发觉不妥,四处看过没人,眼神有点着急道:“假如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父亲不是一直都很疼你,疼我吗?”
褚渊看着褚寒一双带着孩子气却清澈无比的眼睛,心里苦笑,这孩子生下来就是嫡子,哪知道庶子和嫡子的区别?他只看着现在府里什么都是均等的,可若不是母亲是当家主母,他们能有这个待遇吗?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觉得三哥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是个爵位而已,就算分了家,我们也未必过的差……”顾二娘打了他一顿,他反倒挺佩服她的。
褚渊新奇地看了褚寒一眼,好像从来没想过褚寒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镇国公府只有一个爵位也就罢了,可还有花月楼,还有数不清祖上传下来的只有镇国公能享受的东西。去会春堂看看,那里面的东西哪一样是他们能享受到的。
“哥,你就告诉我是不是母亲做的吧?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我不相信!”褚寒等不及了,其实这才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一向慈爱、善良、雍容、贵气的母亲怎么会是残害继子的凶手?但九姨娘的事儿摆在那儿,褚寒都憋半天了,可他又不能问罗氏。
褚渊稍稍平缓了一下心绪,把手放在褚寒肩上:“一个人的内心是最忠诚的,你怎么想的,那就是事实。难道你看不到母亲的一举一动?你即使不相信母亲,难道也不相信你的内心?”
褚寒默默想了一会儿,眼睛重新清亮起来:“你说的对,我当然相信母亲。那几个妾,早就不安分了。”褚寒这时候忘了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是妾了,忘了他刚才说的公平了。
褚渊道:“这件事父亲心里有数,否则也不会不相信三哥,说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