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手上挥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绳子,前头系成一个圈,一下就套在了小矮马的脖子上。
二娘走过来:“霜少侠,下马同我一起去见相爷吧。”
严霜下了马:“身手不错……你往后看……”
二娘往后一看,严霜拔腿就往二门跑去。
二娘没想到被一小孩儿给骗了,眉毛一扬,大步流星地追上严霜,把她给揪住了。
严霜没想到牛二这么快就追上她了,对着二娘又踢又打:“放开我,你竟敢非礼我,小心我爹削了你的脑袋!”
二娘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严霜很得意,以为二娘要放开她了,结果二娘按住她的胳膊,把她给按在了原地:“你不跑,我就放开你;你跑,我就让你疼。”
二娘的两只手跟铁打的一样,按的严霜快哭了。
“好,你放开我,我跟你去见我爹。”二娘松开了手。
严霜拔腿就跑。
没跑两步又被二娘捉住了,二娘照旧把她按在原地,不过手上的力气比方才又重了两成。
严霜觉得胳膊快断了,她想哭,又想到少侠是不能哭的,眼瞪着二娘。
二娘道:“你不跑,我就放开你;你要再跑,我打你屁股。”
打她屁股?她可是个姑娘!但是这个人说的好像是真的。
感觉严霜不动了,二娘慢慢松了手。
“好了,我们去见你父亲吧。”二娘道。
严霜苦着脸点了点头。
庄熊儿从树后面走出来:“霜少侠,您对我师兄还满意吧?我师兄就一点不好,一言九鼎,说话太算话了。”
严霜狠狠瞪了庄熊儿一眼,这家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出现,分明是躲在哪里看热闹。
严霜跟着二娘回去见严亭,严亭见女儿乖乖的,极为高兴,当即让管家取来纹银一百两送于二娘。
庄熊儿提前跟严亭说好了,牛二是路过,只负责保护严霜在兰玉会上的安全。不过在严亭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他出的价够高,牛二没道理不留下来。
牛二保护严霜参加兰玉会就这么定下来了。
转眼就到了兰玉会,这兰玉会一共有三天,按照以往,第一天是斗兰,第二天是斗诗,第三天是斗玉。
二娘这段时间都在忙于打听国公府的陈年旧事,也秉着职业精神打听了不少兰玉会的消息,整天忙忙碌碌的,虽然也跟褚直碰面,却感觉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好好说过话。
兰玉会头天晚上,二娘洗漱完躺到床上才见褚直进来。
“我明天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了。”二娘跟褚直说了一声,在她看来,兰玉会就是变相的相亲大会,跟褚直这种已婚男,没必要说那么清楚。
“正好明天我也要去看老师……”褚直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跟她说了,每年兰玉会都有不少名妓助兴,总感觉她知道了会不高兴。
“那正好……”褚直最近在忙什么?
“那明天晚上见。”褚直也奇怪她最近好像很忙。
两个人各有心事,虽躺在一起,中间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所以……二娘伸出了手,褚直立即浅浅哼了一声。好几天两人都没亲近过。不过明天事关重要,他有点想,又有点想保存体力。
二娘摸了一会儿也没见他起来,不觉纳闷,凑近他的唇角,感觉他也不是多热烈的样子,疑心他并不想。这一念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松了褚直,自己转过身睡了。
她哪知道褚直心里有事,本来不是很想,被她摸了一把,紧张起来,后面倒是想了,可不知怎的,就是起不来了,等好不容易觉得可以了,发觉二娘已经睡熟了。把他着实无奈了一阵。
次日一早,他惦记着要去司马瑶的温室取兰花,早饭没吃就走了。
敛秋第一次见二娘对着饭菜没胃口。不过二娘没发多长时间的呆,庄熊儿就来了,两人一块去了严府。
距离上一次见二娘已经过了好几天,这期间,庄熊儿不遗余力地跟严霜普及了他这位“师兄”的各种传说,小严霜对牛二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
今天一见牛二,只见他一脸漠然地抱着剑站在后面,严霜更觉得牛二就是她想象中的大侠。其实二娘只是在琢磨为什么褚直对她忽然没了兴趣,就他以前啃馒头那个劲头,不应该啊?
要不说最好不好成家,成了家就容易患得患失……二娘心里叹了一声,回过神来一看,一大群婢女每人都捧了一盆兰花,严霜要带这么多人去兰玉会?就她和庄熊儿两个哪能看得过来?
“是啊,这样排场才大。你看看这些,全是千金难求的绿云。这次兰玉会,我的花最多、最好!”严霜得意道,她学着二娘换上了玄色袍衫,眉心勒着一条同色抹额,可她长的肉嘟嘟的,怎么看都能看出来是个女娃娃。
这些熊孩子都是怎么养成的?
二娘脸一沉:“只许带一盆。”
严霜脸上露出不快,大约是想到了牛二辣手摧花的本领,抿着嘴不说话,不肯退让。
严亭绝对该给她发双份工资,二娘暗想,对严霜循循善诱:“你想想你看的那些话本子,谁家的大侠一出手就是十把刀、百把刀的,人家还不笑死啊!还有带的人越多,死的越快,真正的大侠都是独来独往,千钧一发之际出场,那样才引人注目。当然,今天你带着我和大狗熊,也算是有脸了。”
严家上下平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