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小杂种,没人要的小杂种。没有爹,没有娘,没有家的小杂种。”变声期的沙哑声音像是唱着童谣似的带着节奏,可仔细听来,却尽是些不堪入耳的句子,带着深深的恶意。
这是一间教室,大概是课间休息时间,老师并不在班上。女孩三三两两的坐在位子上闲聊、嬉闹。而男孩们,则全部聚集在最后一排,一个挨着一个,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游戏。
而这个游戏,叫做看看谁的拳头硬。
一群孩子围成一个圈,在中间的地上坐着一个男孩。衣衫凌乱,又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咱们谁先来?”这时,有人发起了询问。
“我先来。”一个男孩撸起袖子,攥紧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接着,便是一阵“砰砰砰”的响声,是拳头击打在其他物体上发出的碰撞声。
这种声音大概持续了十几秒,一声比一声响亮,计算起来大概是三四拳的样子,而且一拳比一拳重。其间,除了拳头声与男孩不干不净的咒骂,再无其他声响。没有人制止,也没有人痛呼。
“好了,李大牛,时间到了,你今天又失败了,晚上放学要请客吃冰。”站在正中间的男孩说话了,周围的人都看着他,没有反驳只有赞同,隐隐还有些遵从。看起来,他似乎是这群小男孩中的领军人物。
而听了他的话,那个叫李大牛的孩子有些不情愿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句好。领头的小男孩满意的点了下头,也许是在想着李大牛的冰饮,有可能是在满意自己的话有这样的能力。
大概还是不甘心,李大牛又回头,重重地朝着地上坐着的小男孩踹了一脚,再恶狠狠啐了一下,才一脸狰狞地离开包围圈回到了座位。
而被围在中间的小男孩,眉色冷漠,不出声,不反驳,不理会,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也好像这个李大牛打的、踹的、啐的不是他似的。
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人,一次又一次的出拳。
“叮铃铃”......
上课的铃音来的那么迟,却终于来了。
“妈的,这小子这次又没哭。”听见铃声响起,几个男孩有些气急败坏了。
于是,我们终于能够知道他们在比什么,比比谁的拳头硬,比比谁能让他哭。
真是一个可笑又可恨的无聊比赛,用一个孩子的身体和尊严,去满足其他人的玩乐欲和毫无意义的攀比心。
“算了,不急,有他哭的时候。”领头的小孩轻轻地笑了一下,看起来心情不错。他看了地上的小男孩一眼,悠悠的回了座位。
看着中间的小男孩走了,剩下的男孩也三三两两的离开最后一排,呼啦一下子,最后一排全散了,只剩下那个被打的孩子。
这时,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才默默站起身,走回了不远处的他的位置。
可是因为他回去的太晚了,任课老师已经走进了教室,看着他还站在位子旁边没有坐下,不悦的拧起了眉,“江涛,你怎么回事,每一次都是你最晚。你是不是不想上我的课,如果不想上你就出去。”叫江涛的男孩站在位子不动,全班却发出了极大的哄笑声。
老师看看这样的情形,黑了脸,声音总算小了些。
“算了,你这节课站着上。”说完,老师便转过身去写起了板书。而江涛,也只是静静的拿起书看着,似乎是习惯了。
最后一排,单独的位置,唯一站在教室里的学生。这一切,像他的人一样,散发着孤零零的可怜样子。
法医室
“奕清,你收拾收拾抓紧跟我进解剖室。”我才刚进办公室,放下背包,萧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人是什么情况,我还没说话就知道是我来了吗,妖怪也不带这么开外挂的吧。
看看手上的早餐,看起来今天又无缘品尝了,依依不舍的将早餐放在桌上,狠狠吸了一大口豆浆,我快步进了更衣室。实习已经一个半月了,除了何意的那件案子以外,我再没遇见有关妖怪的案件,也许真像萧正说的那样,这样子案子现在已经很少发生了,妖族与人类之间正在遵循着某种平衡。
不过,倒是好事一桩。
“怎么,今天是个什么案子?”在我带上口罩之前,问了萧正一句。
萧正站在停尸台前,沉默着看着。听到我说的话,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自己看。”
什么嘛,我真的很想翻个白眼给他看,不过毕竟他是我的导师,还有上次说好的约定。所以我也就只能是想想,最后还是乖乖地自己去看了。
在我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面色惨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死后的僵硬。他的身上还穿着c市五中的校服。而c市的五中是一个只有初中部的学校,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最多不过十五岁,还非常的年轻,或者说非常的年幼。
我一时间感觉非常的痛心,那么幼小的生命,那么灿烂的青春,又是谁才能够忍心去扼杀呢。
“这是今天凌晨送过来的,是清洁工早上准备上班时在巷口发现的,身上除了校服和几张零钱以外什么也没有,死因不详,身份不详。相关部门也正在学校附近走访调查死者的身份,现场人员初步调查死者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因为这个发现尸体的地点以及死者身上的情况感觉有些疑点,不能完全排除意外杀人的可能,所以就送来做详细的调查。”
“哦。”我的情绪还是非常低落,没有什么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