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炎则说什么?他不过是嬉皮笑脸的说些话想把老太太这茬糊弄过去,没曾想老太太盯死了不放,最后道:“你不要管了,把春晓放在我这儿磨磨性子,身为侍妾,长了一身的傲骨可不是好事。”
“难不成都似红绫之流,有奶就是娘?”龚炎则忍不住道撄。
一句话将老太太惹恼了,一巴掌拍过去,打在龚炎则手臂上闷响,嘴里骂道:“什么混账话也与祖母胡说的,我看你是色令智昏,忘了自己是谁了!今儿要你说,你听祖母的还是要气死祖母才好受!……”不停歇的指责了许多。
龚炎则多年没叫老太太这样下脸面,当即脸上发燥,哄也不是劝也不是,便道:“祖母看不惯我把人带走就是,不在您跟前您总该舒泰了。”
“带哪去?你这哪里是叫我舒泰,是要她舒泰才是,你可真是……真是……”不等说完人就气晕了。
龚炎则一见,忙喊人请郎中,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偿。
待福海请的马郎中来给老太太看过,马郎中道:“怒急攻心,休息片刻便能醒,只以后不可激怒老太太,老太太年纪大了,禁不得这样折腾。”
龚炎则有愧,点头应承,半日哪也没去,只在老太太跟前守着,老太太一睁开眼睛,也不管老太太冷着一张脸,只笑模笑样的一会儿侍候吃药,一会儿侍候捶腿,终是把老太太弄的无奈,在蹲着的孙子肩膀上拍了两巴掌,板着脸道:“忙你的去,男子汉不该在内宅里混日子。”
“我是孝敬祖母的,不算混日子。”龚炎则厚着脸皮道。
“好,那你听祖母的话,祖母就受了你的孝敬。”老太太眼瞅着孙子的脸渐渐冷下来,便知不能相逼,以退为进道:“我不动春晓,只你得定下规矩,刘家闺女进门,你不可太过偏颇。”
龚炎则与老太太对视了半晌,点点头,“红绫那里我暂不想去。”
老太太也是点到为止,并不好真的为孙子安排出房丨事的日子,能让这个一向霸气有主意的孙子同意同等对待新姨娘就已经很好了。
后头祖孙俩再没说后院的事,只说些养生用药、养花湖石的闲篇,龚炎则陪着用了午饭才出明松堂。福泉见三爷拐过回廊就揉起额头,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走到屏门的时候,就听三爷说:“爷要去一趟临县,你去与你们姑娘说一声,把行李备出来。”
“诶。”福泉应声,想了想问:“不知爷要走几日,姑娘要问起……”
“近日卢正宁蹦达的厉害,爷要出去几日避避嫌疑,定不下归期,若问了,你实话说便是。”龚炎则疾步去外书房,要收拾些近些日子急着处理的账册信件,一并带走。
福泉则去下院报信,春晓得到消息,与夕秋几个一起收拾衣裳各物,夕秋果然问福泉要去几日,福泉怕春晓多想,掂量着回道:“三爷的意思,顺利不过四五日,也有可能逗留的久些,总归请姑娘放心,事必速归。”
以往龚炎则出去也是如此,夕秋点点头,又惦记处置红绫的事,与福泉说了起来。
春晓拿着腰带的手顿了顿,垂着眼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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