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娘得意的看了眼思岚,让自己的丫头去叫车,这就去上清观。
这事要问茜娘,茜娘初始的意思只是想见大太太,求大太太留她住在太师府里,可她住太师府的目的也是要找机会整治春晓,如今太师府进不去,她也没想过去上清观寻三爷的晦气,柿子挑软的捏,这道理她还是懂的,但有思岚在后面气的跳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车夫大声问,“是往上清观么?撄”
丫头不知茜娘只是假意,痛快的答道:“是。偿”
车夫接了这趟买卖只管拉着马车走,茜娘就见思岚从巷子里追出来,后来站在巷子停住,显见是不甘心可也只能由着她去。
茜娘冷笑一声,待马车一径到了西城门,才想起来自己不去上清观,忙与车夫说调头,车夫气道:“您不看看这是哪?说调头就调头?”
茜娘支开窗子朝外看,这才惊觉外头是人山人海置办年货的人,顺着人潮出城都费劲,更别说调个方向了。
车夫就说:“小娘子若着急,就下车去吧。”
茜娘自负宗室皇亲,哪能和这些贱民在一处摩肩接踵,自是不愿,只能顺着人潮出了城去,出城后又向前走了一段路,路上才见清明,这时想要下车,却也不知怎么回去,正在懊恼,就见丫头忽然缩回脑袋,道:“九爷追来了。”
“怎么这样快?”茜娘大惊,随即骂道:“定是那老虔婆收了我的银子却又跑去向姐夫告状,收姐夫一份打赏。”
“那怎么办啊姑娘,九爷会不会把奴婢卖了?”丫头吓是身子发抖。
茜娘这会儿功夫哪还管丫头死活,紧着喊车夫快一点。
车夫便甩鞭子还嘀咕,这对主仆没个主意,一会儿不去上清观,一会儿急去上清观,也不知怎么想的。
车子就这样往上清观去了,而庞白却不是为了追茜娘出的城门,是有一位同年赶在年关被人骗了钱财,无钱回家,遇到庞白,庞白便借了银两给他,他千恩万谢的出城家去,庞白相送。
两人骑马,茜娘坐马车,马匹自然轻快,很快与马车并道齐驱,若是茜娘的丫头不吭声便也不会叫庞白发觉,那丫头却见庞白追到跟前,心中惊恐又自作聪明的先要认错,“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由着姑娘出来。”
这一出声把茜娘吓一跳,庞白惊诧,送出来的那位同年好奇的看过去,车夫也惊愕的拉住了缰绳。
几人突兀的行为叫本来就监视山脚动静的十里堡人留意到,回禀给了头目,那头目是个好色的,见车帘子撩开,里头有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一时兴起,叫人把车围住,扯了丫头来,那丫头尖叫,“我不是姑娘,车里头的才是,我只是个下人,没有钱!”
世人没有嫌钱多咬手的,头目但见茜娘虽长的饼子脸,可头上珠光宝气,身上绫罗绸缎,显见是个有钱的主,便派人一番恐吓,庞白将茜娘护在身后,那得了他恩惠的同年也仗着胆子护在一边,倒叫庞白有几分意外。
车夫却不想惹麻烦,蹲在车边俯首。
庞白虽有功夫,却也是自保可以救人难,茜娘又是个贪生怕死的,就要自称身份尊贵,叫庞白狠历的眼神扼住,却也忍不住抖落出自己是芦崖镇李家的嫡女,祈求破财免灾。
那头目本一听是外乡人,立时没了顾虑,把人逮去了山上。
庞白气的肺子都要炸了,被茜娘连累也带进了山里去,后来刘兆听说猴子没死,而是在十里堡这帮孙子手里,就来要人,两伙一言不合厮杀起来,十里堡再彪悍却也比不过刘兆这等习读兵书,擅于领兵作战的人,一时打的落花流水,仓皇间退到上清观死守。
庞白、茜娘几个也被压进了观里,好在庞白懂医,押来给猴子看伤,众人见猴子经他的手暂时保住了命,便没动他。且有许多兄弟也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堡里懂医的人不够用,庞白派上用场,就更不能杀了。
此时,那婆子瞅了眼庞白瞪圆的眼睛,冷笑道:“瞅什么?真以为我们十里堡是好欺负的?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今刘兆忌惮我等杀了观中道士,只能夹着尾巴在外头盯梢,什么也做不了。”
可庞白还是不明白,即便如此,春晓也不该往这里来啊,她怎么来的?
春晓闻听抹了把眼泪,也够糟心的,本是追着三爷来的,不想卷入虎狼之地,何其衰哉?
就在这时,猴子幽幽转醒,虚弱的唤着口渴。
婆子连忙去一旁倒水,春晓趁机与庞白对视一眼,分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担心。
待婆子转身,春晓立时迎过去,把水杯接到手里,轻轻笑着,“还是我来吧。”
婆子面露满意,道:“目前是没有药,等弄到了药,猴子兴许就好转了,到时老婆子做主,让猴子娶你做大头。”
猴子的命只怕就陨在后心这把短刃上,但能在最后关头与自己女人见一面,也算如愿了。
婆子暗叹这转身,见庞白盯着春晓给猴子喂水,他便挣着手似乎要说什么,婆子想了想,走过去把庞白嘴上的东西除去,庞白立时大口喘着气道:“别喂水,他不能喝水。”
婆子脸色一变,忙过去瞧,春晓也抽离了杯子,可杯子里的水已经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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