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慢慢的从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讲起来,讲述父亲曾经无视数次对他说过的,他们之间相识相恋,最后结合的亲身经历,也提到父亲无数次对他说起过的,当年身为榆树村大队书记的陆二伯几度强有力的仗义帮助。
父亲感触最深的是当年陆二伯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外来的而只顾着维护本村的村民,反倒是对父亲这个“外人”更维护了几分。
......
“父亲当年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所以也不管我还小,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听的懂他的话,就把往事一股脑的都说给我听。我那时候其实开始是不大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的,但是父亲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能记下来。
父亲许多遍的交代说,如果万一他走了,那些人要东西就都给他们,只要我能护住自己不挨打,不饿死就行了。他们不给吃饱也没关系,山上别的我也弄不到,但是那些野菜、野果子许多都是能吃能活命的。
父亲带着我把他知道的那些能吃的野菜、野果子都一一的教我辨别,还教我怎么煮野菜,怎么把多余的野菜野果子晒干了保存起来留着冬天充饥。
而且趁着空闲父亲还把家里的棉衣,棉被故意用旧的打了层层补丁的破布缝在外面,还把一部分钱用油纸包了分成几包,藏在外面只有我们父子知道的地方,还有盐巴,也用小瓦罐装了藏起来。
父亲说有盐巴吃就不会怕没力气。他还交代了村里好几户心善的人家叫我记住,说是要是到时候还是活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们,看着我年纪小可怜的份上他们偶尔施舍口东西给我吃还是会的。
父亲说别怕欠人情,只要能活下去,长大了别忘记把欠人家的恩情还了就成......”
石头说到这里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了,张敏和丁洛洛更是哭得不能自抑。裴庆原、裴少华和裴焜也没能忍住,差一点痛哭失声。
裴少华哽咽着,“跟大哥比起来,小时候我能在爸爸妈妈的身边长大真是太幸福了。”
裴焜也连连点头,如果换成是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而堂哥不止活下来了还活得这样好变得这样优秀。
丁洛洛本身就是孕妇敏感容易掉眼泪,她听完石头说的,忽然觉得自己童年的遭遇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石头抹掉脸上的泪水,继续把之后自己遇上陆爱国,最后又跟着陆爱国“混”,之后陆爱国结婚的曲折过程。这中间陆芸的身世,夏媛对他真心的接纳,海城的日子......所有可以讲述的部分他都一一道来。
其实他跟任何人包括陆芸都没有说的是,最初的时候,他能几次叫陆爱国撞见他的悲惨样子其实大多是算计来的。那时候即使还小,但是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父亲,他心智成熟的特别快,已经懂得为了生存下去,不择手段的利用陆爱国的同情心了。
但是即使最初他靠近陆爱国的心思是“不纯粹”的,但是在后来相依为命的岁月里。他已经真正的把陆爱国一家人,完完全全的当成是自己最最重要的家人。
对他来说他们的重要程度并不亚于父亲,即使是眼前这些可能是他血缘上的亲人也无法比拟的。
“爷爷奶奶,无论将来我的身份是什么,小芸她都会是我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任何人,任何东西都不能让我放弃她,包括生命在内。”最后石头异常坚定的看着裴庆原和张敏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你放心。”
张敏的心疼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她只能一边掉泪一边使劲的点头。
“女儿肖母,而且这样的家庭教养出来的姑娘必定是好的,我们喜欢都还还来不及,怎么会逼着你放弃她?”裴庆原说不动容是假的,昨天陆家人来跟他们讲起来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讲述到他们对于石头的帮助。如果今天不是石头亲口讲出来他们就得一直被瞒在鼓里。
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他们一点也算吃亏。
“石头,你告诉奶奶,你对小芸那孩子到底是报恩的成分多一点还是感情的成分多一点--”
张敏想起昨天那个一直表现的不亢不卑的女孩,在心里已经认同了她,可是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
“......”
石头没有回答,可是一瞬间面红耳赤起来,还难得表现的扭捏,极不好意思的躲闪着她的目光。
都是过来人,看石头这个样子,张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也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含着泪光一下子笑起来,慈爱地拍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奶奶不问了。”
其他人见状都忍不住的露出笑意。
亲子鉴定的结果是晚上八点前后老张亲自上门来告知的。老张一来就被请进了裴庆原的书房里,两人在里面关了门说了有十来分钟,老张就又匆忙的离开了。
“结果如何?”尽管有信心石头会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张敏还是期待得到更准确的认定,又唯恐会听到不一样的结果,所以语气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裴庆原难以按耐住自己的激动情绪,慎重的点点头,对张敏也对众人道,“鉴定结果出来,石头跟我们两人有亲缘关系。我安排一下,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榆树村把石头的爸爸妈妈......带回来,到时候老张也会一起去。”
到时候老张还会从石头的父亲的遗骸上提取毛发,再跟他们的血样进行一次检验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