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段誉一脸焦急,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人站出来说道:“王大人,我知道您与萧峰是结义兄弟。但如今国家大义在前,萧峰又本是辽人,不准这是他们的苦肉计也不一定。如今形式大好,若是真退了辽兵,那是千古传唱的大功绩啊。咱们不求得什么高官厚禄,但总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想想吧,咱们这么多人,总不就能因为萧峰一人,将这雁门关拱手送出吧。”众人都是附和。
段誉急的大叫:“死去吧!”
众人又说:“大义灭亲,我们自然记得萧大侠的好。”说着竟是齐齐喊道:“请王大人速速决断,大义灭亲,保家卫国!”
王鹤久久不语,却听萧峰鼓起力气说道:“二弟三弟,你们不用犹豫,大伙说的对。不可为我萧峰一人将雁门关拱手让出。我乃辽人,但在宋国长大,两边都是我的亲人,若是有办法,我真心不愿双方争斗。本打算是向辽主进谏,早就舍了性命,所以不要顾及我,我始终当你们是我的好兄弟。记得二弟你曾玩笑说过,你当初是看我和二弟名声家世才与我俩结拜,可你看看身后,如此多的英雄好汉都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来,甘心听你指挥,若说名声,你早已比我和三弟强了许多,是我俩占了你的便宜才是。你如今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想想那些跟随你的人,不能让他们寒了心啊。来,速速杀了我,然后让辽主退兵,还两国百姓和平!”
宋辽双方虽是敌对,但此刻都被萧峰之话所感,更是有几个丐帮弟子痛哭流涕,大喊帮主。又有几个人劝道:“王大人,萧大侠如此说,你便全了他的忠义吧。”
王鹤沉默许久,双方数十万人都无人言语,紧盯着他,等他做出决定,符敏仪李清露走上前来,也是说道:“不论夫君做何决定,我俩都是支持。”
王鹤长吸一口气,挑起脚边一柄钢刀。宋国之人大喜,辽国之人大惊,连忙安排好几个铁甲盾士挡在萧峰与耶律洪基面前。可不成想王鹤手中银光一闪,却是割下自己一缕头发,又翻转钢刀,用刀剑在脸颊上割出一道血痕,深可见骨。众人大惊,这古代之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如割头,那脸上伤口更是只有入狱的罪人才会有的标志。
就见王鹤将钢刀插在地上,双膝下跪,对着宋国众人说道:“王鹤有罪,对不起大伙。你们中大多根本不认识萧峰,可他却是我结义大哥,曾立下有难同当的誓言。如今你们笑话我迂腐也好,骂我忘国也罢,可这就是我王鹤的道义!若是我连自己定下的道都走不下去,我便再配不上为人。你们若是信的过我,便等着,我王鹤今日以断发破面为证,立下毒誓,这雁门关在我手中失了,我终要将它亲手夺回,若是违背,当死无全尸,永不得超生!”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符敏仪李清露对视了一眼,长叹一声,却也随王鹤一起跪下,等候众人发落。
众人无语,都没人开口,却听耶律洪基哈哈大笑道:“好义气,真讲义气!真是大大的好汉!但可惜却不是大英雄,竟是为了一己之私,枉顾国家之利。不过也对,南朝也不值得你这样的好汉效忠,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的投石机哪里来的,就是你们宋人大官送来的,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啊!只可惜,路程遥远,只有三台抵达,那帮家伙也忒是没用,放我们大辽,定是被砍头了事。”这话说出,众人都是惊的开不了口,竟然是自己国家的大官给敌国提供军械,来杀自己的人民,这当真是……骇人听闻!
这时,却突然有人说道:“王大侠,我信你!”众人望去,却是个年少的游侠儿,那人见众人都是望他,脸上顿时通红,可还是说道:“当年我还是个泼皮,整日游手好闲,一日母亲病重,无钱医治,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后来王大侠来我家,说是看中了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个破碗,说是初唐时候的什么宝贝,要买下来。我本想着富家老爷定会看我娘病重,趁机压价,谁知一开口就是三百两,我一穷困人家,哪里见过这么多银钱,也没处去放,王大侠便说替我存着,我要用时再去取。我又以为这是他想昧了这笔钱,可之后钱,大到几十两,从来没有搪塞过。直到后来一次偶然机会,才知道那破碗就是破碗,根本不是什么初唐的宝贝,王大侠是看我娘病重,又怕直接给钱伤了我的脸面,这才编个由头骗我,可怜我那时年幼,还信以为真。王大侠虽然骗了我,但承诺却一分不少的兑现。我就想,他连骗人的话都能当真的履行,那他平时的话就更要信了!如今他虽为了义兄性命弃了雁门关,但我觉得反而比那些天天将国家大义挂在嘴边的人要实诚的多。我嘴笨,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反正王大侠说了要重新夺回雁门关,就一定能重新夺回雁门关,我信,我也愿意跟他干,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
这一番话说完,游侠儿已是来到了王鹤身边一同跪下。却又听有人说道:“我也信!”接着杂七杂八的应和之声想起:“对,我也信!”“是呀,跟王大人这样的好官,踏实!”“他今日能为了义兄,来日也能为了我,我也愿为了他!”“就是,若是王大侠枉顾兄弟情义,那跟金銮殿的那些相公老爷又有什么区别?”“草,早就看那些假学究不顺眼,卖国都卖到这地步了,还是王大侠好!”“对,王大侠,大伙都是服了你,你说啥就是啥!”“是啊,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