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贵见了礼,很乖巧地坐在凌云子身边,也不说话,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凌云子背后的那柄阔大的剑。
等姐姐和凌云子说了几句话,毛丘等人诉苦诉完了,才瞅准机会开口。
他带着惊奇和羡慕,睁大了眼睛说道:“道长大叔,您这剑可真够威风的,我能摸一摸吗?”
这柄剑足足有他那柄剑两个那么宽,并且还长了至少半尺。
卫小歌一听就知道长贵又在作了。
又不是没见过长剑,他自己还有一柄。
凌云子呵呵一笑,“锵”的一声,反手将背后的阔剑拔出,然后从地上随手拾起一截两个手指粗的枯枝,朝着阔剑的锋口轻轻敲了一下。却见那根小木棍连个声响都没发出,齐齐断成两段。
长贵很配合的“啊”的一声惊呼。
卫小歌暗道,这臭小子还没完了。
凌云子的剑虽然锋利,看那截木头的断口,虽然齐整,却是及不上长贵自己的那柄剑。他还杀过两个人,怎么会因为木头断开而惊叫。
长贵绝对起了什么花花心思。
听到长贵的惊呼,凌云子纯粹逗孩子玩,假意板着脸,口中带着恐吓说道:“这剑碰一下就会掉半个手指头,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玩。”
长贵带着渴望盯着剑,然后抬起头,很真诚地看着凌云子,一脸坚毅大声说道:“道长大叔,我一点都不怕,我是家里的长子,要学很多本事,保护姐姐和弟弟妹妹们。”
一个不留神,卫小歌“扑哧”笑出声来。
感情在这里等着呢!
打的与自己一样的主意,想求教修炼事宜。
只是这般装模作样骗人好吗?
小孩子看见兵器什么的,很容易动心,凌云子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并且往常总有人没事拉着他求教,或者猛磕头要拜师,一副好似得见再生父母的模样。
收徒弟这种事,麻烦得要命,愣头小子们就爱四处闯祸打抱不平,可怜身为师父,还得跟在后面猛擦屁股。此事屡见不鲜,因此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想到收徒。
要是这么随便给这小孩套住,就白活了这么多年。
他笑着说道:“小娃娃,学本事辛苦得很啊,不过真想学的话,去找你家大人,给你请个武师。”
长贵哪里能那么容易被打发了。
他马上满面黯然,“爹爹和娘都过世了,我家没大人。前些日子弟弟被一群坏人抢走,我想拦着,被那些坏人踢倒在地。要不是卖糖人的爷爷死命拉住,还不定他们会怎么打呢!”
这一番话信息满满,首先父母双亡,身世堪怜,这是个很好的卖点。
弟弟被抢,他奋不顾身去拦,体现了兄弟之情和勇敢。
最后提到卖糖人的爷爷,嗯,显得他与街坊的小人物们打成一团,被善良的老伯们所喜爱。
总之,彻底说明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同样是打同情牌,长贵却比毛丘做得到位多了,听着一点都不像是在诉苦。
尤其是,长贵才十岁,又长得很清秀聪明。相比起来,毛丘的卖相就太差了,没有人听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矮瘦男子,没羞没臊赤果果的吐苦水。
战斗力又升级了,卫小歌明显感到长贵的不同,不再一味的讨人欢心或者卖萌卖可爱,走少年老成的路线。
凌云子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他看了看长贵还吊着的胳膊,“小孩,你这胳膊是被坏人打的吗?”
长贵摇头,“是我们一家人逃进山里之后,打猎的时候被黑熊打断了骨头。已经过了好些天了,不碍事的,一点都不疼。”
也不知是谁,用盐水洗伤口的时候,哭喊得惊天动地。卫小歌听到这里,脸都红了,臭小子真能瞎掰。
长贵这番表演,天真中带着坚强,既孝顺又勇敢,还有身为小男子汉的责任心。
堪称完美!
亏得她天天与长贵相处,并且在他哄人的本事不到家的时候,就已经穿越而来,早知道他的本性。如果是碰见如今的长贵,她肯定晕头转向。
“长贵,别瞎说了,小心等下罚你跪。”卫小歌不得不出言阻止,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姐姐......”
长贵抬眼望向姐姐,脸上带着委屈,心想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吗。这位道长明显就是个高手,他虽然修为不高,也能看明白对方那种举重若轻的走路方式。
一来可以寻个靠山,运气好的话,能指点几招更佳。
凌云子呵呵笑着,“卫姑娘,你这弟弟极好,不必过于苛责。”
好个毛啊,卫小歌长叹了一口气,脸色极其不自在。
她却不能这会儿戳穿长贵的把戏。
小孩子大了,在陌生人面前不能总是漏他的气,会伤到自尊不说还会产生逆反心理,只能回头再好好教导。使用歪门邪道骗人的好感,往后暴露了,绝对适得其反,只会让人厌恶万分。
笨人自作聪明,人家不会怎样,最多有点觉得蠢人多作怪。
聪明人装笨,纯属欺骗。
又是呵斥弟弟,又是叹气,脸色还一阵白一阵红的,反而好像证实了长贵的话似的。
这家人绝对很苦啊!
卫姑娘心里苦,卫姑娘就是不说。
长富略微有点怕生,不过最近已经好多了,主要最近见的人多。本来与两个妹妹在玩石头子,见哥哥姐姐都在这边,“咚咚咚”迈着小腿跑过来,拉着姐姐的腰带,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凌云子。
长贵笑着对长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