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简直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卫小歌觉得是一种错觉,觉得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目前,还没有系统来骚扰,没有任何一个需要她纠结的任务。
衙门里没有人上门,问起杀死地痞的事情。
钟大有将来龙去脉全部打听清楚,上告的是死去的龅牙男那烂赌鬼老爹,也就是想混点钱花。
对于市井人物,钟大有了解得很,烂赌鬼压根拿钱没办法买通,手里有半个铜钱也会拿去赌,回头肯定又生事端。雇了几个更凶的地痞上门,钟大有凶神恶煞威胁了一把,彻底解决了事情。
对此卫小歌很满意,养着钟大有似乎也挺好,反正一旦有什么杂七杂八让人头疼的事,丢给他应该能解决得尽善尽美。
至于管账采买等事情,是段添财负责。
做饭打扫洗衣裳,雇了两个利索的妇人天天上门搞定。
狐姬的职责......职责是好吃懒做,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和人聊天闲扯。
扯她的耳朵也没有用。
还好这里都是些老人孩子,来来去去的也都是武修,狐姬却是一心想着找个斯文的书生,没闹出什么让人津津乐道的fēng_liú韵事来。
如果她真勾搭了谁,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双方都不吃亏,哪个男子不偷着乐。
最初在危楼喝酒吃花生米的断腿老先生,姓方,是个没家亲自将他请到家中住下。长富,豆儿和四丫每天上午习字,下午稍微锻炼下身体,少量蹲一点马步,跑跑跳跳活动身子。
隔个三五天,她便给三人泡药澡,争取百病不生,身强体壮。
长壮嘛,就不用浪费药材了,这小子实在太结实......
其实,最让卫小歌揪心的还是孟飞翎的伤势。
吃了一小片人参精也不顶事。
毒针入了心脏,虽没死,但是毒血蔓延全身,即使后来解了毒,但是最重要的心窍始终还是受了损伤。修为止步,血流不畅,十分消瘦,最怕的还是寿数有损。
贺远山早已远赴北疆的天山,寻珍稀的药材,希望能治好她的伤势。
两人是一对情侣,卫小歌初初还未瞧出,后来在沛阳郡北城门外,与军队对垒之时,才觉察出来。
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却是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就能差不多明白对方的心意。
这种无言的默契,让卫小歌感到由衷的羡慕。
她与穆乘风岂止是没有默契,多数时候并不能想到一起。
两个月多后,差不多快过年了,她没瞧见穆乘风返回,也没有捎个信。
劝他去看看表妹,是了却一桩心事,并不相信穆乘风会带着表妹远走高飞,因此卫小歌心中稍稍有些忧心,总觉得穆乘风可能是出了点什么事!
不过凭穆乘风的轻身功法,如今又是外窍期,如果不是像在虎王的山洞里,被关在大门里面被群殴,怎么也能跑得掉。
她自己此刻却是真的走不开身,正赶上过年,要是再出一趟远门,长富豆儿还有四丫非得气死不可。
长富几个小的,早已伸长了脖子,盼着过年盼了许久。
外头其他的孩子们天天拿着炮仗玩耍,听到外面的响声,他那小屁股就如被针扎了似的,左顾右盼彻底没办法专心写字。
“从明天起,到正月十五,给你们放假,不过若是没有人领着,不许自己玩火玩鞭炮!”等三小便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长富和豆儿跳起来欢呼,两人将巴掌拍得啪啪响,撒腿就跑,“姐姐,我们找段哥哥买炮仗,让他带着我们玩。”
“回来!”卫小歌一声大吼。
长富和豆儿停住脚步,一脸惊慌,虽然不明白到底犯了什么错,却觉得非常心虚。
“你们两个,似乎忘记了谢谢先生,也忘记收拾笔墨了吧!”
“啊......是啊!”两小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赶紧往回跑。
那位缺了一条腿的方老先生却是笑着解围,“不打紧,不打紧,他们还小呢!”
四丫并没有跑,一直老老实实地收拾笔墨纸砚,这会儿忙对着方老先生鞠躬,“谢谢先生。”
大约是觉得四儿经常将他衬得不像个好孩子,长富偷偷瞪了四丫一眼,拉着豆儿,然后赶紧给方老先生行礼道谢,这才慢吞吞地开始收拾笔墨。
卫小歌笑着对方老先生说道:“先生不如留在我家过年,我家人少,几个孩子又十分喜爱您呢!”
方老先生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家去吧,都好些日子没收拾了。”
卫小歌再次诚心相邀,“收拾家里倒很容易,我请胡婶子去两趟可好?反正过了年又得开始教课,倒不如一直住这,不用两头搬行李。”
“这般......也使得,那我就留下吧!”方老先生摸了摸白胡子,笑着欣然同意了。其实,他也不想孤零零地回去,小娃娃看着叫人心里十分欢喜。
在这里住得久了,卫小歌对危楼附近的居民区已经非常了解。
这里的老人家多数都是孤寡一人,包括这位方老先生在内,平日里最多四处串个门,一般却是十分孤寂。
反正大过年的,方老先生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她心里打算的是,留在这里还能约束一下越来越调皮的长富和豆儿。
读书习字,为的是懂些道理,她也不求几个孩子能吟诗作对,至少品行需要过得去。
并且,每天习字,也能稍微磨一磨性子,修炼起来不会彻底坐不住。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