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灶甚为不合用,不过有长贵帮忙生火,卫小歌负责将菜肴做熟,勉强凑合着。
味道却是差强人意。
幸亏长富一点都不挑嘴。
作为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虽然手还不太稳当,他却是自己用勺子慢慢吃。因为已经长了几颗乳牙,捣碎了肉和菜,浇了肉汤,半碗米饭就能吃饱。
最贴心的是,长富永远都惦记着别人吃没吃。
偶尔卫小歌忙着没来得及立刻吃饭,他总会颤颤巍巍的挖一勺子饭喂过去。
一边翻炒着铁锅里的菜,卫小歌闲闲问道:“长贵,这阵子姐忙得很,没来得问你。你爹娘是怎么去世的,还有死的那几个村人,到底和卫家有什么瓜葛?”
长贵仿佛预料到姐姐迟早会问,一脸淡定。
“娘生下长富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去年生病过世了。爹喝醉了酒,跌下田埂摔死了。村里死人的那些事,我也说不清,家里有一些外地来的长工,或许与他们有关。”
又在打马虎眼了。
卫小歌换了问题,“那么我问一个你知道的,小溪中淹死的柱子是怎么回事?姐姐不是随便几句谎话就能骗倒的,老实说清楚。”
随后她便加重的语气,威胁道:“不然,我便撇下你一人,带着长富单独过活。我可不想你干的坏事,被人追到长富的头上。”
听卫小歌的口气很生硬,长贵的脸色立刻垮了下去。姐姐要丢下他,和长富一起过日子,绝对是大大的不行。
他忙大声辩解,“姐,这个怨不得我。是柱子欺负人,他想对姐姐你做那些坏事。我这才......”
见色起意,长贵拔刀相助?
卫小歌愣了,似乎怨不得长贵了。
换了她自己,得看事情有多严重,如二狗子那种拿着刀来强迫女子的,肯定该死。
不过这种事不大好问得太清楚。难道问长贵,到底是言语上的调戏,还是扯烂了衣裳。
她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一时间没摸到问题的关键。
将柱子的事放下,卫小歌又问道:“我最初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很别扭,不过事实上,前任的真姐姐的确早死了,而且死了很多次了。
她问的是第一次真正的死亡原因。
“被大伯娘带着人打了,没多久就咽气了。”长贵咬牙切齿,一张小脸极其扭曲,一副好似要去鞭尸的模样。
卫小歌愣了愣,大伯一家果然很该死啊。
原主的遭遇竟然这么凄惨。头一次是大伯娘打死的,中间被毒死了n次之后,最后一次被大伯家的傻儿子打死。
身为第六任姐姐,卫小歌摸了摸自己脖子,感觉很微妙,仿佛脑袋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你那个大伯娘为什么要打姐姐。”
长贵仍旧是满脸怒火,将手里的柴火啪地折断,使劲地丢进灶里。
“姐姐是我的,可是他们都要来抢。爹要抢,大伯也要抢,柱子也想干坏事。”
信息量太大了,一个没设防,卫小歌手里的锅铲“嘭”地掉在地上,一脸懵逼。
她自己这具身体才不过十三四岁,就有好几个人打她的主意,还包括眼前的这个孩子。
长贵的脸在灶前的火光下,映得通红,他带着点憧憬轻声道:“娘说,等我再大个几岁,就能将姐姐收到房里。”
话音突然变得大,长贵恶狠狠又道:“可是他们都要抢,全部不是好东西。”
卫小歌很怀疑他是否明白收房的意思,丫才十岁。
“村里没其他美貌大姑娘了是吗?怎么一个一个的,尽打你姐姐这黄毛丫头的主意?”
美女至少也得二十岁上下,有胸有臀,大眼睛挺鼻梁。
然而,她那条都不沾边。
“稻花村最好看的就是姐姐。”长贵抬着头看着卫小歌,双眸亮晶晶的,很自豪地说道。
娘说过的,姐姐是他的。
卫小歌扶额。
原来是一名赫赫有名的村花,特么竟然是个红颜祸水。眼前的小混蛋长贵,竟然也有份参与争锋吃醋。
人家倾国倾城,她倾村。
一张脸顿时板起,她凶残地说道:“烧你的火,再胡说我就揍死你。你个小毛孩子成天不学好,收房这种话再叫我听到,你可别想学武,直接砍死你!”
卫小歌说罢,捡起地上的锅铲,对着长贵做了砍人的姿势,十分霸气。
长贵脖子一缩,忙将头低下专心烧火。还是不要惹她好了,免得被打。
他偷偷用眼尾瞄着眼前的这位姐姐,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被说是毛孩子,他感到很委屈,其实一点都不小,都快十一岁了,只是个头矮了一点。
晚间卫小歌坐在房间,点上蜡烛,对着摇曳的烛火感叹了一下。
原来是这么死的。
看来古人诚不欺我,自古红颜多薄命。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花,在各路qín_shòu的虎视眈眈之下。
简直上吊都找不到绳。
最后竟然被大伯娘当个狐狸精,给活活被打死。
难怪长贵曾经说过,姐姐向来闷声不吭,从不收拾打扮,什么活苦就挑什么活干。
好在离了稻花村那个几角旮旯的小地方,她也就是眉目清秀罢了,还土里土气的,决计挣不上邑县的县花。
卫小歌对自己很了解,凭美色祸国殃民,这条传统的升级路线,节奏相当不合拍。还是留给穆乘风的表妹玉妃吧!
一夜无话,修炼功法,奋发图强!
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