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七十让卫小歌产生了一系列的胡思乱想,比如说岐郡王手底有多少人马之类的事,稍微走了走神,她便匆匆忙忙找鲁巧商量。
“......要出远门,大约需要三个月左右,家中一切还请照看。暂时不要教小孩子如何打劫或者设置陷阱害人,只需要教他们习字练身。”
自从雇用过“保镖”之后,她终于领悟了,银子能买的东西很多,但是有些东西永远买不到。
仿佛又结结实实地欠了万人屠一次.......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卫姑娘你。”鲁巧圆嘟嘟的脸上露出难色。
“保护了孩子就是保护我,他们若有什么闪失,我也活不成。”卫小歌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是大实话,系统任务的首要一点,是保证长贵和长富长大。长贵......在宝梁国与凌云子一起,比跟着自己更加安全。
“我留下,雄霸跟着卫姑娘你一起出门,他打架比我厉害。”
“不用,我又不是大白菜,不会随便就被捏死,绝对能自保!”卫小歌摇头。雄霸若一路跟随,还查什么案子?就他那个庞然大物,不刮胡子眉毛是个大猩猩,刮掉了就是个光头大猩猩,真是万众瞩目。
鲁巧上下打量穿着绿衫裙,显得又弱又细小的卫小歌,感觉她大约只有自己的一条腿那么多,完全不是大白菜,而是一株刚发芽的小白菜,随便捏捏就烂了。
这事......还是报上去叫大王得知。
“行,姑娘你怎么吩咐,我怎么做!”鲁巧笑道。
与几个孩子的告别仪式,变成了长富闹脾气,豆儿暗自庆幸,四丫依依不舍,长壮难得喊了一声“姐姐”。
在京城住得发霉,哪里都不能去的白泽,义正言辞地说道:“作为坐骑,我这次要与一起去做任务!”
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叫苦!卫小歌嘿嘿笑了笑,“嗯,白泽这次靠你了!”
“也不要太靠我......”见卫小歌笑得似乎不怀好意,白泽顿时一惊,忙往后倒退了两步。
脖子上挂着数枚宝珠,腿上绑着枕梦,靴子里插着匕首,全副武装的卫小歌牵着一匹黑驴子出发。
因为是很急的案子,沿途可“便宜”行事,一路可在驿站换最好的马。
但是最好的马跑得也没有白泽快。
史上第一位骑驴的收妖使,一路风尘仆仆,除了白泽与她每天睡两个时辰,基本都在赶路。
行了大约十天左右,途经一家官府所拥有给小官员们歇脚的驿站住下。一人一驴在房间狼吞虎咽吃饭,卫小歌端着大海碗,菜肴堆得冒尖。白泽则是十个糖馅面饼,用三个大盘子装着。
“不能再这么跑下去了,蹄子都磨坏了!”白泽吞下五个饼之后,终于缓过劲来,很不满地抱怨。
“就快到了,你不是很喜欢到处跑吗,这次如你所愿!”卫小歌咽下一大块红烧肉,随口敷衍。
“我喜欢想跑的时候跑,想睡觉的时候睡觉,想吃饭的时候吃饭。不是想睡觉的时候在跑,想吃饭的时候也在跑。”如绕口令似的,白泽继续抱怨。
“没让你想睡觉的时候拉磨,你还想怎样?人家村里的驴子,吃的是草,拉的是磨,你吃的是上好的白面,知足吧!我比你还惨,到了平安州你就可以歇息了,我还得干活!”
有比较才有鉴别,白泽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挺幸福,感叹了一声,“还好我不是人,也不是驴!”
白泽一向很乐观,这点卫小歌自叹不如。
吃饱连脸都没洗,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泽卧在床边的脚踏旁,鼾声如雷。
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将原本有个破洞的糊窗纸吹得更大,拍打着床棂,发出轻微的啪啪之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变化,却是让习惯睡觉都十分警惕的卫小歌猛地惊醒。
她手下意识握住刀柄,然后扭过头去。
却见只是破掉的窗纸被风吹动,白色的月光从窗外透入,初秋夜晚的风带着些凉爽,不复白日在烈日下奔走的燥热。
走到窗前,外间看不到什么异常,卫小歌打了个哈欠,再次倒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却见窗前不远处,飘然出现一道背着光的消瘦人影,如一支修竹。
月光洒在头顶,却见那人的眼神中透出一丝难言的痛楚,一丝犹豫。
久久凝视,最终还是如一阵淡淡的清风,飞身而去。
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仿佛这一别就是永别......
大约那人离开的一点几乎让人无法觉察到的旋风,再次带动了窗纸,警觉的卫小歌睁开眼,满室仍旧如常。不知为何她却无法入睡,愣愣地靠在床头坐了许久。
一个时辰后,她拍了拍白泽的脑袋,“懒驴,走了!”
案卷中有行路地图,尽管不用问路,但是卫小歌却是极为不愿意走水路,只能略略绕了绕。
即便如此也只用了二十四天,从京城抵达平安州。
没有立即去衙门,一人一驴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休息了几个时辰,卫小歌出门,在案卷中死人最多的某处兜了几圈。
平安州离东海还有两百里的距离,从北疆穿过整个大魏的大江,从此地经过,没入东海。尽管有禁海令,因气候宜人的缘故,州府十分繁华,然而这一带大约是因为无端端死了十一人,大白天的街面上走动的人都不算多。
她找一家叫做“运来”的酒馆,叫了两碟小菜一壶酒。
酒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