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屠已经离开了十来天,临行前却并未使劲纠缠,摸摸捏捏了一阵,便就是不断唠唠叨叨地叮嘱。
走得很快,一副要早去早回的架势。
早将拜帖投到岐郡王府,却一直不曾有回音,卫小歌心中十分忐忑,总担心此事还有周折,几乎忍不住想要鲁巧等人带着几个孩子先行一步离开。
只是孩子们不在她的眼皮底下,依旧不放心。
若是遇险,除了她自己,还有谁会拿性命护着他们?
一大早吃过朝食,三个小的稍微歇了一阵便随着鲁巧去写字,卫小歌带着长壮到后院,一边看着他四处走动,一边炼体。
没一会儿狐姬懒懒散散地走了过来,忽地抱怨道:“明明我才是最先跟着你的人,偏偏夫人你新婚那天却叫锦杏当喜娘。”
狐姬这些日子十分安静,闷闷不乐,难度因为这个?卫小歌斜着眼看了看她,“你跟着我这么久,可做了半件正事?”
万人屠那人定然万般瞧得上向来不着调的狐姬,当初恐怕是为了捉弄自己才将狐姬塞到身边。
因谭五公子去世一直有些郁郁的锦杏,许久之后才显露出其活泼的本性,做事未必周到却从不躲懒,即是连向来挑剔的万人屠也极少对她皱眉。
狐姬仔细想了想,似乎到如今都没学会针线活,而下厨的事都叫段添财包揽了,她每天只用吃吃睡睡,果真什么都没做。
“我......我这般美貌,看着舒心。”
这也算是个“优点”吧,卫小歌摆摆手,“那你还有什么怨言,吃穿都是我的银子,还不去帮忙锦杏洗小孩的衣裳。”
撅起嘴狐姬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迟缓,忽然回头道:“夫人,到底该怎样勾搭男人,隔壁家的书生最近不理我了怎么办?”
“你......你什么时候与人族男子搭上了?”卫小歌大吃一惊。
左邻右舍只隔着一道墙。
左边的邻居住着一户武官,时不时吵吵闹闹的。
右边那一户一贯极为安静,只有一位年轻的小文官,带着一名老仆独居,估计是嫌弃长富他们吵得很,多数都在屋子里呆着,偶尔大半夜对月吟诗。
狐姬说的当然就是这位小文官了,只是最近却是有些天没听到他出没了。
狐姬满脸愁绪,“你去平安州那阵,有天我在后院带着长富他们荡秋千,自己......自己也荡了荡,从院墙这边看到那边,恰好书生拿着本书在院中走动,不但瞧见我,还冲着我笑了......”
带着一丝客气和羞涩的笑容,直接击中狐姬那颗向来都蠢蠢欲动的春心,尤其小文官生得白净雅致,且只有小二十岁上下,手里还捧着书卷。
自那之后狐姬没事便荡秋千,小文官似乎渐渐有了些默契,时不时在她飘起来之时,没事走到后院之中看书,隔墙瞧上一眼半眼。
日子久了,难免眉目传情,小文官终于忍不住趁着无人之时隔墙相问,知晓她是个美貌丫鬟,而主家是一名女子武官,此刻出了京。
一来二去,狐姬偷偷摸过去几次,只是小文官十分守礼,教她如何研磨添香等,还给她画了几幅画,连手都没碰一下。
算是通了些人性,听说姑娘家得矜持些,狐姬竟没主动投怀送抱。磨磨蹭蹭的,最终小文官带着些羞怯拉了她两回手,狐姬那颗心都飞了,仿佛头一次领会到“情”的感觉。
即使什么都不做,端端正正地坐着,听小文官含情脉脉地念念诗,她便觉得心神摇曳,面红耳赤。
足足几个月的时间,红袖添了无数次香,小文官终究是耐不住了,言语中含了不少风情,连手脚重了些。
此时狐姬却想起自己妖怪的身份,尽管耳朵和人族一样,但是尾巴却还藏着裙子里,叫人家察觉到怎么办?
这般一个进,一个欲拒还迎,狐姬只好老实交代:“齐公子,我实则不是寻常女子,乃是个女妖精,有尾巴呢!”
姓齐的小文官却热乎乎地说:“小生早知你是个小妖精,眼神真真勾人之极,便是我也受不住。小生本不欲纳妾,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始乱终弃,因早订了亲,只能等夫人过了门才能纳你。”
做人家的小妾这种事,狐姬倒觉得无所谓,人族有人族的规矩,订亲了不能随便退,再说她也不耐烦当什么夫人。
结果......结果竟然摸到尾巴了,小文官吓得傻,腿脚发软竟瘫倒在地。
半响他才哆嗦着问:“你真是妖精?”
狐姬纳闷,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这会儿怎么吓到了,应该是不习惯吧。
看小文官脸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她只好告退了,临走使劲地安抚了一番,表示自己虽然是个女妖精,但是却十分坚贞等等。
恰好卫小歌从平安州返回家中,狐姬也没等到下文。
她前几天实在忍不住又翻墙过去瞧,不料老仆却说,他家的小官人竟然在数天前就打包了行李,去友人家居住。
卫小歌听完这一段情孽,简直哭笑不得。
小妖精云云......闺房里不都这么浑说,就连万人屠还说过这些鬼话呢!狐姬与人交谈向来眼波流转,十分妩媚,又是在紧要关头,那小文官肯定当她在说情话,万万没料到竟是个大实话。
这会儿估计跑去哪里躲灾了。
狐姬天性实则十分单纯,并不像蛇姬的心眼多,当初在虎王洞府,天天想得最多的就是保命和离开那鬼地方。
“......人族男子在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