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算是你亲近的人,长富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将所有人都干掉,就能保护长富?”
长贵看了看卫小歌,心想姐姐也算大半个吧,他摇头,“姐姐也是亲近的人。当然不是杀掉所有人,只杀那些不好的人就能保护大家了。”
卫小歌又问道:“什么样的人算不好,薛家哥哥算不算?”
长贵犹豫了下,薛绍奚似乎对长富还挺好,可是对自己却太不地道了。“明明我和他一起去打猎,熊追着我跑,他也不拦着,事后还向姐姐你告状。”
“熊是谁先招惹的?”
“是我,可是也是为了大家能吃上肉。”
“薛家哥哥有没有拦着你,不让你去惹大黑熊?”
长贵点头,“不过我觉得他不怀好意,如果存心要拦着我,就应该由他去砍熊,将我放到后面护着。”
卫小歌简直没脾气了。
她此刻算是明白了,长贵这是公主病,不,是王子病。世界该围绕着他转,他的命最值钱,别人的都是狗命。
“凭什么呢,他生来欠你的,你去惹熊,就合该他拿命顶上。”
长贵抬起头,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他是姐姐你收的家仆,我是家主,又是卫家的公子,我要做什么,他就得听我的。如果出了事,他就得冲上前挡住。”
卫小歌恨不得一脚踢过去,只是他现在有伤在身,这会儿却是揍不得。
“你是那门子的公子,真是病得不轻,今天要不是薛绍奚冒死杀了黑熊,你还有命回来。人家救你,反倒救错了。如果换了是我,谁惹的麻烦谁承担,管你去死呢!”
长贵惊异莫名。
姐姐竟然说,换了是她压根不搭理自己,让他去死,真是太气人了。
到底谁才是弟弟。
他心中忍不住伤心起来,从前的姐姐可不是这样,凡事以他为先。可是,从前的姐姐却宁可饿死......
想到这里,长贵脑中某根弦被拨动了似的,难不成他就真的那么不讨人喜欢,旧姐姐和新姐姐,个个都不要他。
娘说了,只要笑得甜甜的,就不可能不讨人喜欢的啊?
长贵忍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这次是真哭,实在是太难过了。
又来这一招,有点不耐烦,“你一个男孩子,总哭哭啼啼的做甚,长富都没你哭得多〉墓硌子,搞得好像全天下人都对不住你似的。”
长贵心中更委屈了,眼泪止都止不住。
从前只要哭上了,向来都是无往不利,可是姐姐完全不吃这一套。他好不容易平定了下心神,只好找了个现成的借口,“姐,我胳膊疼。”
坐在卫小歌腿上的长富,马上满脸担心,“哥哥,痛痛吗?长富吹吹。”
幸亏还有长富和自己一条心,长贵抽抽搭搭地说道:“哥哥手痛,长富你给哥吹吹就好了。”
他说罢凑到跟前,将受伤的肩膀挨着长富,鼻端却全是姐姐身上的莲花香味,心想这味道还真是好闻。一直都这么香可不行,太招蜂引蝶了。
长富鼓起腮帮子,使劲地吹着。直到吹得他腮帮子都酸了,口水滴了老大一滩,这次才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很小心地问道:“哥哥,还疼吗?”
长贵脸上还挂着眼泪,此刻却破涕为笑,“不疼了,还是长富对哥哥好,姐姐一点都不疼哥哥呢!”
卫小歌见两个孩子如此友爱,轻轻拍了下长贵的后脑,忙道:“臭小子又耍花样,让我瞧瞧你的肩膀。”
长贵被拍了一记,却并没有不高兴,姐姐还是关心他的。
卫小歌见绑住的甲板并未错位,十分牢固。不过却还是不放心,小心地解开,稍微摸了摸,发现骨头并未错位,便又重新绑好。
给这么一打岔,那股教训人的气势也没了。
她长叹了一口气。
“伤筋动骨一百天,胳膊千万不能用力。凡事长点记性,别总惹事,你们两人去打猎前,我说什么了,叫你们别去招惹大东西。”
长贵低着头,抹干净了眼泪,“我们一直找不到小猎物,后来发现了熊的脚印,本想着剑很锋利,可以去试试,没料到被石头挂了下,这才失手。”
“以后别逞能,你要懂得些好歹才是。薛家哥哥舍命救你,你却口口声声埋怨他没早点舍命,亏得没有外人听见,不然会被人笑死。”
长贵很苦闷,“可是......可是,唉,姐姐你不懂,我的命是珍贵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大家公子啊。”
卫小歌万般不解,“你说清楚点,你一个农家孩子,哪里是什么大家公子?”
长贵犹豫了许久,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将长富的耳朵捂上吧,别叫他听见。”
卫小歌越发好奇了,揉了揉长富的脑袋,顺手捂住他的耳朵。
长贵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是娘的亲生儿子,她只是我亲生母亲的大丫鬟,我三四岁那年给抱出了府。”
卫小歌真是惊奇了。
感情卫家的姐弟三人,全部都没啥血缘关系。难怪长富长得虎头虎脑,长贵却是十分清秀,两人一点都不像。
长贵这娃向来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不将人当回事,肯定是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家公子,身份非同小可。
“这是个什么道理,你原先的家中遭难了么?”
长贵支支吾吾道:“这个就不方便说了。”
骗小孩子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对长贵勉强还算了解,卫小歌假意作出一副不相信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