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寝室楼下后,洛基一直惦记着苏运的枪伤,但是没有苏运力气大又挣扎不过他,只能趴在他肩膀看见他的伤口渗血。
现在按照苏运伤口渗血的速度,普通的绷带已经无法满足他了,需要一个吸血速度快,且不测漏的包扎物。
洛基皱眉,他要是能有一包棉柔卫生巾在手就好了,他绝对不会让苏运的伤口崩坏成这个样子。
“明天我会用我的考试成绩兑换药品,如果还能用剩下的话,扔了也是扔了,可能会给你。”洛基装作不在意的瞥着苏运的伤口。
“没关系的,我很快就能好。”
苏运再次拍了拍洛基的头。
“我才不是担心你,你不要多想。”
“嗯,是我想多了,回去睡觉吧。”
苏运背着洛基送他到寝室门口,在苏运转身离开的时候洛基也回头望了苏运的背影一眼,洛基扶着墙走了两步后再回头,苏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洛基回过身,目光有些落寞。
苏运在转角停住,转头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微笑。
洛基,父母是国家研究院著名科学家,由于母亲孕期接触过生化物,洛基自小身体虚弱,后作为半实验人经过改造康复,就职在军部研究基地。
想要杀掉一个人来说,对苏运尤其简单,不过那样一刀了断就失去游戏的意义了。
人性的挑战,以及信念的抉择不是很有趣的游戏吗?
国家的使命和最亲密的人之间,你会如何做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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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三十分,苏运用钥匙打开了寝室的门。
当走廊的灯光顺着门溢进来的时候苏运就看见赵言舜的身影坐在床上了。
赵言舜没睡,他一整晚都在想姜科长最后说的话。
他说:“你啊你,年纪太轻容易被事情的表面影响和蛊惑,从前五年前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这次你的室友又是和别人去越狱,钥匙就放在这里了,你要是想第二次做超人就去救他吧,反正这里也没人拦得住你。”
赵言舜最终还是没去,万物都有运转的法则,他就算是神也不能打破一切。
况且,五年前他去救那个人是因为他相信了那个人嘴里的话,今天,他实在没有什么去的理由。
苏运的生死对他的影响并不大,能够使他一整晚都睡不着觉的是他又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
在夜里坐了半晚的赵言舜已经习惯了夜视,苏运没有开灯,平静的目光宛如一道深海。
对于苏运能活着回来,实话说,赵言舜还是挺诧异的,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室友,他知道苏运的脑子不太灵光,很容易被骗。
按道理来说,那些人去越狱,一定会把苏运当作肉盾,苏运今晚也是凶多吉少。
赵言舜仔细闻了一下,辨别除了一丝血腥味,“你受伤了?”
苏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用卫生纸擦拭了一下,顿时不再流血了。
“你知道我会去的。”
苏运的语气是一个肯定句,或许之前应该是疑问,显然他思考过了什么,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看过一本小说,讲的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男主的母亲临死的时候让他看清楚身边所有的人,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不伤害不代表无罪,同谋一样是帮凶。”
“你什么意思?你是怪我没有去阻拦你?没有告诉你去了很可能是送死?可你也没有和我说你要去越狱不是吗?”赵言舜笑了笑。
苏运当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赵言舜,所以他也没打算对这个监狱的座山虎做什么,只是过了这么久,他忽然发现那个叫做“小幸运”的苏运是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又笨又蠢,爱哭鼻子,是个人都想过去怼他欺负他。
因为在乎,苏运不愿看到“小幸运”受到任何伤害,可他又不能及时出来无时无刻的保护他。
即便赵言舜只是袖手旁观,对苏运来说亲眼看着“小幸运”遇险也是让他痛彻心扉的。
赵言舜这样的角色,无论有怎样的借口和理由,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毫无疑问已经在苏运的心里被划定为帮凶,这一笔记好了,他总有机会还给他的。
苏运微笑,“当然不是怪你,我是提醒你未来某一天面对和我一样的抉择时,我也会和你一样耸肩说一句‘我可奉告’。”
“我未来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未来会有那样的一天。”苏运笑道。
赵言舜用疑虑的目光扫向苏运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洗漱工具去卫生间了,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然后躺在了床上。
“我可真是一个好室友,因为有事晚回来都不肯开灯打扰别人睡觉,咦?你不睡觉吗,问心无愧先生?”
赵言舜被苏运句句讽刺的话扎得直皱眉,“你自己做的决定一点都怪不到我头上,我的确是问心无愧。”
苏运低声笑了一下,“知情不报也是共犯的一种。啊,不知道我看着别人去送死的那一天会不会觉得问心无愧呢?”
“你说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站在圣人的角度审判我?”赵言舜立起目光看着躺在被窝里的苏运。
然而一整晚苏运都没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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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艾尚整个人十分不安的看着食堂的门口。
昨晚他开了一枪杀掉了徐瑞,本来他是想把表哥一起除掉,没想到不知道谁对苏运开了一枪,然后就有一批狱警向他们追来,他们跑得太急,最后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