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接住李迅投过来的一眼,摆手笑道:“李头领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从卯时三刻起我就一直呆在皇宫。”
李迅当然知道礼楚不是一个好套话的人,从一开始就没这个套话的打算,下巴点了点正对面的房间道:“就从礼公子的房间开始吧。”
“李头领可以看看地图,礼府确实有不少的机关和暗道,可我的房里却是没有的。”礼楚并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
李迅闻言却没有去看地图,执意道:“还是进去看看吧,府里大大小小每一处地方我都要看过,免得到时候出了疏漏被皇上责罚。”
不过等他进去之后,却也没有查的那么仔细,只是过了几眼,在墙壁上随意敲了几下很快就退了出来。
“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礼楚指了指书房,余光一闪,好像有人影晃了过去,虽然只是一眼,但那人影却十分地熟悉,礼楚拧眉想了半日都想不起到底是谁?
“礼公子,请吧。”
李迅将书房的门推开那一瞬间,一股清涩的酒味迎面扑来,礼楚浅浅一笑,心里已经了然,刚才那人是谁了。
子善回来,无疑是给礼楚吃了一颗定心丸,不紧不慢地走到房梁下,指了指头顶,示意李迅去打开开关。
这种吃力的活,他可从来不干。
李迅有些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因为礼楚实在是太配合了,不过礼楚没有心思去管他的猜疑,只想着如何传信给子善。
李迅到底没耐住性子,打开了暗道,顺手拍了拍发愣的礼楚,示意他跟进来。
“这暗道也太窄了。”
礼楚在人群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可是李迅比礼楚还高出半个头来,在这暗道里就走的有些吃力了。
但他还是将每个密室都检查地格外仔细,走出一个密室,他都会半弓着马步扭几下脖子,“咯噔”声清脆响亮。
礼楚将最后一间密室打开,偏头看着如释重负的李迅笑道:“李头领,这间密室很宽敞,不用再弓着背了。”
这便是地图上的最后一间密室了,之前一无所获,所以李迅这回将眼睛擦得十分亮,那目光用力地简直可以掘地三尺。
果然,连那近乎透明的丝线都没逃过他的目光,石屉一个接一个跳出来,李迅脸上一片喜意,可是当他将视线转到身旁的礼楚脸上时,又不禁怔住了。
一个人的秘密被别人当场点破的时候,惊慌失措都来不及,怎么会像礼楚这样,露出神秘的笑意?
李迅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凑到石屉前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如此淡定,就是因为打开这些石屉需要许多把钥匙吧?”
“钥匙就在每个石屉下面吸附着,这么多石屉,李头领慢慢看,不过要小心里面的东西,千万别弄坏了。”礼楚说着一脸无所谓地坐了下来,指腹在石桌前断断续续地敲着,那样子恨不得有人提着一壶茶来。
李迅半信半疑地伸手在石屉上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一个钥匙,心中一岔,他疾步走到礼楚面前,双手撑在石桌上,目光如剑牢牢盯着他。
“李头领还等什么?我们进来已经有好一会了,还是快点查吧,查完了就出去吧。”礼楚语气虽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分明是看戏的神情。
李迅手往墙壁一指,目光却仍落在礼楚脸上,冲口便道:“你们几个赶紧把这些石屉都给我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我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有人手快地打开了第一个石屉,却是大惊失色地嚎了出来,连滚带爬地退了好几步,白着一张脸道:“蝎……蝎子……”
礼楚抢在李迅面前冲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将石屉锁了回去,李迅想要按住他的手却已来不及了,回身叱骂道:“不就是一只蝎子吗?至于吓得屁滚尿流吗?我怎么教出了你们这帮废物来?”
“李头领,那蝎子比一般的蝎子要大十倍,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大的蝎子,冷不防……”那人喃喃道。
没有亲眼看到,李迅是绝不会相信的,礼楚善解人意地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他,李迅动作一点也不含糊地打开石屉,只不过瞥了一眼便将石屉锁上了。
“都傻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走过来帮你们打开吗?”
几个侍卫听了才收起发愣的目光,哆哆嗦嗦地正要去开锁,礼楚忽然开口叮嘱道:“你们小心点,不要把里面的东西弄到外面来,要是出来了就不好了。”
“你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搜你的密室,故意把毒物放在里面吗?”李迅原本不该如此直接,只是今日礼楚实在太过反常,脸上的神情似是巴不得有人打开石屉。
礼楚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算命先生,怎么会料到今日之事?放毒物来吓李头领,这么幼稚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礼楚余光一闪,见那最底下的石屉就要被打开,忙大声提醒道:“蹲着的那个,离远点,那是我养了很多年的血蛇,看见人就要吸血。”
被礼楚这么一说,那侍卫哪里还有打开石屉的勇气,一双手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了,钥匙从手里滑落跌进了缝隙。
“啊!是蜈蚣!!!”
“是死蟾蜍!”
与此同时,惊恐声不断响起,礼楚走到机关前看了李迅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按下了机关,石屉瞬间回到了原位。
“我们出去吧,李头领?”礼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