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升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徐妙嫁给秦送,将来母仪天下,凭他的能力,到时候把持朝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个无名有实的皇帝有何难?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密切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第二天一早,皇上在早朝上宣布,宁沐有通敌卖国之嫌,暂被大理寺收监侯审,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以同党论处。
此消息一出,举国哗然,一向以正面形象示人的右丞相宁沐其实是个卖国的奸细,这话谁能信?
一时间民间说什么的都有,官员们在公共场合却都一致做了闭口的葫芦一言不发,就怕这邪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
宁府的大门口变的门可罗雀,谁也不敢往上贴。就连薛云的生意都受了极大的影响,好在生意做的大,涉及品类又广,一时之间倒不了。
苗氏第一时间就带了女儿上门看薛如琳了,看她还能哄孩子,一下子放心了不少。打发了柔柔和咚咚去别处玩儿,才细细宽慰起了如琳,“我听我家老爷说,皇上颇为看重宁大人,肯定会给他机会证明清白的。宁府现在虽然被严密看管起来了,到底没有受什么损害,你心也放宽些,还有孩子在呢。宁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她能来说这些话,如琳心里感激,“我知道的,多谢苗姐姐,我相信他,他回家之前我要把家给他守好,没事儿的,我受的住,就怕老人家受不住,我不会先倒下。”
苗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苦了你了,我会多来坐坐陪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苗氏伸手接过小初一逗弄,小孩子不知愁,好奇的盯着苗氏直乐。
“姐姐这份心,妹妹心领了,姐姐还是不要常来了,等这阵风过去了,咱们再走动不迟,你这份心我知道。”如琳拍了拍苗氏的手。
彼此都知晓各自的情谊,二人也不再在这上头多说。
苗氏又问,“你家绍儿去哪游历了?”
“听师公说带他先去江南转转,我让他们每半个月来一封信,不过我怕这信能一个月有一封就不错了,师公最是烦这些婆婆妈妈的动作。”提起宁绍,如琳又泛起了思念,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他不再也好。不是她不相信宁沐,而是她不相信皇上,万一真要是有个什么,绍儿也能逃过一劫。
苗氏听她这么一说,微笑着说道,“我家建瓴听说绍儿不告而别,好一番气闷呢,要不是我们老爷喝斥了几句怕后脚就要跟上去呢!”
如琳也笑了笑,“那姐姐可看严点儿吧。”
苗氏看如琳不管说什么,笑都不能达眼底,知她心忧无解,自己能引着她多说些话纾解一下,目的也就达到了。
城西,郑家。
江氏和老二媳妇刚撕了一场,晾完了最后一件褂子,郑老大回来了。
郑老大一开始就知道江氏的来历,他怜爱她肤白柔顺,他自己又从宁沐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他是有良心之人,对江氏倒真没什么嫌弃之心。他自己本就是丧偶之人,还带着个十二岁的女儿,江氏配他尽够了。
江氏一开始是打心眼里看不上郑家的,一个杀猪卖肉的人家,再有钱又怎么样?低等人家而已。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郑家的兄弟妯娌虽说不大好相处,郑老大待她却真心实意,继女也算有礼。
她不再苦守空房独自熬过长夜,也不再让孤寂啃噬心魂,渐渐的她找回了一些被嫉恨掩盖住的原本面目。
郑老大只有她一个女人,听她的话,她也慢慢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完全抛弃过去是艰难的,但她愿意尝试了。
江氏把给他留的饭菜端了上来,郑老大拿起了一个馒头默默的啃着,像有什么心事。
江氏没有注意到,开始讲白天和老二媳妇吵架的事儿,末了说道,“我一个后来的大嫂,人人都能欺负我,我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怕是有了,就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你让我怎么养孩子?”
郑老大一口馒头差点噎住,“孩子?”拿着馒头的大手一歪,馒头不知滚到地上哪去了。忽的高兴的抱起了江氏原地转了好几圈,“我要有儿子喽!我要有儿子喽!”
江氏吓了一大跳,笑着骂道,“死杀猪的,你快放我下来!”
郑老大怕她发火,赶紧把人放下,嘿嘿嘿的傻乐个没完。
江氏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大夫要是说我真有了,这回你就要听我的,赶紧和他们分家单过,不然早晚没好!”
郑老大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
郑老大其实心里挺感激宁沐的,这事儿他不告诉江氏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江氏这回看出他有心事了,就主动问了他。郑老大把宁沐被收监的事儿都说了。
通敌叛国!江氏浑身僵硬,她第一时间就觉得是那封信的原因。是她害的宁沐有的今天!
江氏忽然双手掩面,眼泪横流,她当时是那么恨他,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可是现在,就在刚刚那一刻,她别的什么都没想到,而是想到了多年前,父亲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涛涛洪水中救起宁沐的画面,父亲无私舍命救的人,他一定想不到最后是他的女儿害死了他!
是的,她后悔了,她宁愿他们和她一样都平淡的活着,也不想让他死,他们此生不再相见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她不想让这个错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宁沐的罪名一旦成立,不只他自己,宁府的上百条人命都将陪葬。
郑老大吓坏了,以为她只是为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