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先说?因为什么吵到我这里来?”如琳坐下,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
看她们气势汹汹的,也没有让二人坐下的意思。
杜氏先开了口,“太太,您可要为妾做主啊,这回可真不是妾挑事儿,我忍她很久了,仗着自己会弹唱几个小曲,就天天在院子里哭丧一样的唱唱唱,太太啊,谁能受的了这个?她每天早晨天刚放亮就开始唱,妾院子里老爷喜爱的几只画眉鸟都让她给吓的不爱叫了。太太您可要为妾做主啊。”
几个姨娘住的院子都在宁府偏后的一个区域,院子和院子之间离的很近。
李氏听了就要张口说话,被如琳一个手势给打断了。
“你想让我怎么给你做主?”如琳问杜氏。
“……”这叫杜氏怎么好直接回答,她能说她最想让李氏滚远点,滚出府才好吗?李氏唱是肯定唱了,吵肯定是没那么吵到她,她不过就是想找个茬闹点儿事情整治整治李氏,再恶心恶心太太罢了。现在太太这么一本正经的问她想怎么处理李氏,她不好开口啊,谁知道她说了之后太太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请太太做主!”杜氏索性也不回答,直接摆出的一副委屈求做主的姿态。
如琳也不觉得她能说出什么,直接无视她,对李氏说,“李氏,你来说。”
如果说杜氏是一颗呛人的小米辣椒,李氏则更像是一朵刺人的玫瑰,看上去新鲜美丽,没有什么危害,摸上去却能扎的人满手刺,呲牙咧嘴不说,还要一根根的低头把刺挑出来,虽有不同,却都不是什么好惹的性子。
“太太,杜氏胡说八道,先不说我并不是天天练嗓子,就说我住那院子到她那院子,能吵到她?还吓坏几只鸟?您让她抓几只鸟来,妾当着您的面吓唬吓唬那鸟,看它能不能吓死!妾安分守已,杜氏却三不五时的找妾的茬儿,求太太做主!”
得!都要求她做主呢。
“北门边上有个梧桐苑,地方倒是够宽敞,杜氏禁不得声儿,不如就搬那儿去住吧。”如琳摆出一副很难办的样子说道。
杜氏一听恨不得疾呼,使不得!谁不知那梧桐苑是个废弃已久的院子,当年府里一个丫鬟曾吊死在在屋子里。因为府里地大主子少,才一直荒废着,没有使用。就算没有这档子脏事儿,那院子在靠近北门边上,不是离着老爷越来越远了吗?本来就有李氏、江氏,现在又冒头一个夫人,这时候让她搬开,老爷以后能想的起她?心下有些后悔,今天不该起了这个由头。
“太太,妾在这边住惯了,其实李妹妹唱的也不是那么吵,妾也可以忍一忍的。”杜氏咬牙道。
如琳听了不紧不慢的冷笑了两声,眼含笑意的看着杜氏,“你既然求我做主,我给你想了辄,你又说没事了,当太太我很空闲是也不是?”
杜氏这才真的有些害怕如琳,也看出太太不是想象中的软柿子,没事就可以随便捏一捏,可以挑战降低一下底线的。
杜氏赶紧鞠躬承认错误,“太太您这就严重了,妾身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是妾身小题大做扰了您清静,可是李氏也有错,你这样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就让妾身搬到梧桐苑去,妾身……妾身……”不服气!话没说出口来,意思却谁都看得分明。
如琳替她说了出来,“不服气是吗?以往是我太懒散了,以后你们可要习惯我了。以后家风会慢慢的正过来,知道什么该是我们这种人家的家风吗?”
“妾……不知。”杜氏答不上来。
“我们这种人家应有的家风说简单点就是,外面的事凡事听老爷的,内宅的是凡事听太太的。”如琳淡淡解释了一下,低头饮了一口茶,不再说话。
“妾身明白了。”杜氏也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了如琳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内宅太太就是王,太太让妾往东妾就要往东,让往西就要往西,不容她用跟鸡毛挑战了她的权威又不听她的命令。
“明白了就好,杜妹妹是个聪慧之人,伺候老爷也有功,这次的事情便罢了,也不让你搬了,原来的院子继续住着吧。整日里想想怎么伺候老爷才是正经,把那点多余的心思用在其他正地方,日子会有滋味的多。”
杜氏还能说什么,除了道谢之外,只能走人了。太太这是看出她没事找事了,用话敲打她呢。嘴里应了如琳,心里却不甘心呢,凭什么她被一阵呲打,李氏那里却连个头发丝都没事儿。
只剩下李氏了,如琳看着站在眼前俏丽的腰板溜直的年轻女子,竟莫名的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让她感到奇怪,之前她连见都没见过李氏,更别提有什么好感了。“李氏,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就好,我也不罚你什么。你时常清晨起来唱曲,是因为真的喜欢唱曲,还是想用这个气杜氏?”
李氏刚才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太太整治杜氏,心里本来又嘲笑又爽快,没想到太太把杜氏打发走了之后,单独的留下了自己,还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有点看不透,太太让她如实回答,如果她真的回答了她就是为了要恶心杜氏,才天天早晨起来练嗓子,夫人真的不会罚她吗?她真的很好奇,真的很想这么回答看看,太太到底会怎么对她。
可她还是没有这么回答,而是选择了真实的心声,这次的态度倒是恭谨了很多,“回太太,妾早起练曲是因为妾喜欢唱曲。妾从四岁时候就跟着我师傅学唱曲,我师傅是当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