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小巷,微风习习。
灵愫雪被困在仙障中站的十分无聊,她痴痴地望着树梢上啾啼的麻雀,情不自禁地吹哨逗弄。
没有半点反应的麻雀,让她恍悟过来:“我忘了,我现在隐身,谁也看不到。”
于是她收起挑逗,乖乖地像木头一样站着,期待南荣寅炎早点卖完白茶。
没多久。
一个深蓝的高挑身影由远及近。
灵愫雪一眼就认出,对方是酆逝隐,于是挥手呼唤:“逝隐!逝隐!我在这儿。”
然而酆逝隐只是在灵愫雪跟前站了站,便拐弯离开。
他一边走远,一边闷闷嘀咕,我真是魔怔了,竟然出现了幻听。
灵愫雪站在那儿,望着他洋洋洒洒离去的背影,失落地眼角擒泪:“都说相爱之人,无论多远都会心心相印。我和逝隐刚才就在咫尺,我如此呼唤,他都听不到……”
越想越心酸。
灵愫雪无力地蹲下身躯,抱着双膝,埋头闷哭起来。
许久后。
南荣寅炎轻轻松松的走来,他解开仙障,看到灵愫雪蹲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悲伤,心头一紧,自己立刻蹲下身去关心:“愫雪,你怎么了?”
灵愫雪抽噎了一阵,缓缓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刚才逝隐就从我身边走过,我呼唤他,他却听不见。”
南荣寅炎看到她流泪,心中也不是滋味。
但爱是自私的,所以他只能无济于事的安慰道:“仙障让你隐了身,所以他看不到也听不到。”
“可是他妖力那么高强,连一道仙障也感应不出来?”
“也许他感应了,但是他并不知道那里面站的就是你。”
“都说相爱的人心灵相通,他竟然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也许,他并非真的爱你,只是对你一时兴起。”南荣寅炎说这话时,心中感到愧疚,但自私的爱,迫使他不得不这么说。
灵愫雪不信:“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
“傻丫头,其实……”南荣寅炎故意欲言又止。
灵愫雪迫不及待地追问:“其实什么?”
“其实……我说出来,你不要伤心。”南荣寅炎双手握着灵愫雪的双臂,紧张道。
“嗯。”灵愫雪点头。
“其实酆公子生气走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奉顺妖山。我本想着帮你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谁知他在饮酒作乐,看美艳的妖姬跳舞。而且那妖姬是下三界第一美艳妖姬,一般不给别人跳舞。”
灵愫雪一听,脸色立刻刷白,许久才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南荣寅炎眸泛忧伤,替她难过:“而且过去讨了杯酒喝,听到旁边其他小妖闲话,才知道那美艳的妖姬暗恋酆公子。”
灵愫雪心一疼,如受暴击。她难以置信地咬着唇,颤抖着:“原来……逝隐他……并不是生气才离开。”
“是啊,他为了要你上心,故作生气,然后赶回奉顺妖山看妖姬跳舞。”说罢,南荣寅炎心生罪恶感。
对不起愫雪,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
我只是想你能早点忘掉那只臭狐狸,快点发现我的好。
所以你只要此刻疼一疼,以后有我在,绝对加倍爱护你。
南荣寅炎怜惜地望着她,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慰:“愫雪,对不起,其实我早该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对这只狐狸越陷越深。”
灵愫雪咬着唇,泪水涟涟。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抽离南荣寅炎温暖的怀抱。
“寅炎,我们走吧。”
“好。”
而酆逝隐独自一人在郡内七闪八闪,将每纵横交错的每一条小巷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灵愫雪的身影。
最后,他失落地坐在最高一栋楼倾斜的瓦顶,背对着悠然地青天白云,眼神忧郁地望着下面来往的人流,既怅然又怨怒:“臭紫龙,究竟把愫雪藏到哪里去了?”
没人回答。
只要习习微风,撩拂着他乌黑的秀发。
他一个人失意地坐了许久,亮白的日头移至头顶,他才消失在瓦顶,来至玉田村的灵氏茅屋。
屋内。
灵慕冰刚从外面送完胭脂回来,匆忙灌了一杯茶入腹,发现酆逝隐深蓝的衣衫闪现在门口,忍不住提醒:“酆公子,这里好歹是凡间,你总这么飘来闪去,会吓坏附近的村民。”
酆逝隐沉眸无波,寡欢:“我只是有些心急。”
“心急?”灵慕冰痴痴一笑:“没寻到愫雪是吧?”
“是的。”
“南荣公子也真有点子,每当你快要接近愫雪的时候,他总能有办法让你看不见她。”灵慕冰调侃。
酆逝隐不以为然,转身欲去。
“诶!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南荣公子白白霸占着愫雪,增进感情?”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关键时刻脑子像浆糊?”
“……”
“你想想,难道愫雪不回家?”
“你是让我在家等?”
“对!”
“好吧,我等,可是奉顺妖山还有事等着我坐。”酆逝隐一边说着,一边无精打采地朝桌边走去,坐下。
灵慕冰冷冷一哼,最看不起这种借口诸多的人:“你都不肯卸下公务追求爱情,难怪你跑一趟晋安郡找不到愫雪。你可知道,南荣公子为了不让愫雪放弃,他已经推掉所有公务,在晋安郡里租了一间客栈。”
“他是在垂死挣扎。”酆逝隐冷冷道。
“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