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彼此推究,灵慕冰这朵花都要谢了,她只好一拍桌子,指着面前两位婆婆妈妈的姑娘道:“你,先说好消息。然后,你,再说坏消息。”
有了人拿主意,韩小萦立刻将这几日赚来的银子数目逐一报了出来,最后的总和是一笔令人做梦都在笑的数目。
“哈哈,慕冰姐做的胭脂就是畅销,每日卖的精光不说,短短七天就赚了三十两银子!”韩小萦说的满面红光。
灵慕冰却不以为然,钱是多是少她一向都不太看重,于是望着愫雪挑眉道:“该你说了。”
灵愫雪顿了顿,在她们脸色各望一眼,算是给她们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然后才缓缓幽幽起唇道:“前日小萦见钱赚的多,让我给她去买蜜饯吃,在回来的路上我碰见两名巡街的衙役,他们唉声叹气地说自家大人非常倒霉。喜欢的女子不喜欢他,他不喜欢的女子又摆脱不了。而且两家不顾他的意见,直接把亲事订在下月出八。”
话毕,韩小萦惊的小心脏剧烈一跳,面如苦瓜:“什么?知州大人下月就要成亲了?而且娶的还是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灵愫雪轻轻点头:“巡街的衙役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将眸光投在灵慕冰脸色,直直地望着她。
灵慕冰表面静如止水,其实内心也猛跳了一下。回想起那日司明旭追喊她的场景,恐怕他是真的不喜欢那位富家小姐。
要不然他怎么会抛下她,来唤她。
可如今,他不开心,她又能如何?
婚姻大事自古都办,实难违背。
灵慕冰只能怀着遗憾的心情,不咸不淡道:“他成亲那日,我们一起去祝贺罢。”
灵愫雪一愣,姐姐的心真宽,明明眼波里浮动着一缕哀伤,却要故作逞强道要去祝贺。真弄不懂她如何想的。
韩小萦却是直接,甩着眼泪频频摇头:“我不去!看着自己初恋娶别人,而且还是他不喜欢的,那种滋味我受不了。”说罢,她竟抹着眼泪飞奔至灵愫雪床榻上,抱着枕头嚎啕大哭起来。
灵愫雪早就料道她会如此,将自己帕子递过去安慰。
灵慕冰痴痴讷讷地坐在厅里,怅然地一杯接一杯饮着凉茶,冰冷淌喉,如饮苦水。
接下来的日子,卖胭脂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这并不是因为韩小萦心情不好待客冷淡所导致,而是经过一个高峰期,郡里女人拥有胭脂的数目达到了饱和,需要等上个把月,她们胭脂用完了,才会又迎了高峰期。
索性趁着顾客少,韩小萦又心情抑郁,便将摊位推给灵愫雪看管,自己则揣着银两做起顾客逛大街起来。
她两步一叹,三步一哀,弄的自己像个失恋的少女愁眉苦脸地走着。叹了二十几声,实在没有心情再逛下去,浑浑噩噩地拐进一间能听戏的大茶楼。随眼一望,便看到角落坐着司明旭。
她想躲,欲退出茶楼,却忍不住多瞟了一眼。发现他手拧茶壶,脸颊通红,正酩酊大醉地对着桌子自言自语碎念着什么。她便控制不住双腿奔至角落,对着醉眼惺忪的司明旭,心情不是滋味地安慰:“大人,小女知道你心中有万般愁苦,但这样借酒消愁不仅伤身,醒来还是会心情抑郁……”
司明旭晃着通红的脑袋,一把拉着她的手,打断:“慕冰!你终于肯见我了?”
唉……他还是没有从慕冰姐的阴影里走出来。韩小萦叹口气,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大人你看错了。”
喝醉的司明旭才不管,继续抓回她的手,温柔地贴放在自己滚烫而脸颊上,像稚童抱着自己玩偶嘤嘤地抽泣起来:“慕冰,我不想娶冯家小姐。虽然她家世好,人也温润善良,但是我与她在一起就是开心不了。因为我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你,再也装不下别人。”
韩小萦知道自己没机会,但听他一番诉苦,眼眶不禁淹红。
司明旭以为灵慕冰不理她,便将委屈渐化成埋怨,紧抓着脸上的手,咬牙道:“没想到你是这般无情的女子,给了我温暖却又将我不理,多次寻你,你连面都不见。你可知道我每天做梦都在想你?”
韩小萦实在是听不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哭起来,连忙抽了手朝茶楼外跑去。
司明旭脸上落了空,神情又立刻懊悔,以为是自己言辞太过分,对方才一言不发地离去,便伤心欲绝地对着酒壶嘴直接海灌了起来。
韩小萦则挥着泪一路狂奔,穿过集市,不顾灵愫雪的呼唤,一口气至奔回玉田村,来至茅屋站在灵慕冰跟前,喘息了半柱香的功夫,才捋顺了气含泪恳求:“慕冰姐,你快去看看知州大人吧,他坐在听戏的茶楼一边饮酒一边大哭。”
灵慕冰握着茶杯转了转,眸光黯然:“他哭什么?”
“哭什么?”韩小萦气的对慕冰劈头盖脸一顿厉斥:“你还问我他哭什么?他喜欢你,他想你,想的每天做梦都梦见你。而你呢?你无情,潇洒,每日除了做胭脂就是吃饭睡觉,别的什么也不用愁,从来都没想过知州大人会为了你悲痛欲绝吧?”
“继续。”灵慕冰悠然,任她泼口发泄。
韩小萦逮着了机会,果然咬牙切齿狠狠地发泄了一番。一个时辰后才将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倾倒干净。
灵慕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说完了。”
韩小萦张嘴还要说什么,但口干舌燥,实在没啥可说,便自己倒了一杯水饮下,摇头表示以无话可说。
如此,便轮到灵慕冰长篇大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