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三个月零十八天,酆逝隐都未来过玉田村。灵愫雪从绯婵得意的言语中可以得知妖皇带领着一众妖魔攻打天山,好像因为天山有个飞扬跋扈的童姥大仙,出言不逊得罪了妖皇,所以仙妖就这么杠上了。
妖皇又富有野心,不单单只是想教训童姥的一帮仙女弟子,还想将天山拿下占为己有。因为天山是通往九重天仙境的必经之路,他拿下便可说明自己与天同齐。
一切的折腾都源于妖皇一个人的**。四海他拿不下,便转战天山,天山若拿不下,日后还会以莫须有的由头去对付其他地盘的神仙,如此无穷无尽的战争,灵愫雪深知自己等不到头。于是凉着心,哀叹着收拾家当卖掉地契,般去郡内与亲人同住。
她住的小屋离司府很近,每日走百来步便可抱着将近半岁的长瑶,在繁锦秀的院落里赏逗趣。
偶尔韩小萦也会抱着自己一岁多的白胖小子过来串门。时常坐在石凳上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慕冰姐已经子女成双,我也膝下添丁。”然后她再将眸光柔柔地落在孤家寡人灵愫雪脸上,怅然轻叹:“当初我还羡慕愫雪找了个英俊的妖王做依靠,如此聚少离多的日子,让人看了实在是心生苦涩。愫雪,不如你趁自己还年轻,找个普通男子嫁了吧。等到三十岁,可真就要孤独一辈子了。”
已为人妇的韩小萦,不在如年少时那么轻狂,在近三年光阴地蹉跎下,她和天下所以凡夫俗女一样,认为不嫁人生子便是人生的遗憾。所以她每次来串门都会催促灵愫雪另寻好人家。
灵愫雪每次都摇着头,一派看透世事的模样道:“苦也是一辈子,乐也是一辈子。姐姐与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没什么遗憾的。”
灵慕冰很赞同,因为与苦涩相伴的是一份与众不同的坚强。曾经她日夜思念晏瀚文也是如此,所以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灵愫雪的执着。所以每次韩小萦苦口婆心相劝时,她都耸肩淡淡道:“缘分未到,你让她何处去找?还不如留着帮我带孩子,说不定哪日我又给长平生一个小妹妹或是小弟弟。”
话音一落,蹲在一旁堆土堆的长平投来不满的小眼神,似在控诉自己地位有所下降。
灵愫雪见了连忙将长瑶塞回给她母亲,抱起小长平掂了掂道:“你娘光顾着生孩子,都忘了好好照顾你。干脆你跟姨姨走,做姨姨的儿子好不好?”
长平人小鬼大,虽不会说一句完整的话,但脑袋却是很灵活,咧着嘴,频频点着头同意:“好……跟姨姨……过!”
灵慕冰不舍,戳着他脑袋轻斥:“你整日在家大闹天空,摔的摔,砸的砸,去了姨姨家还不得把房子拆了!”说着,她又戳了戳他身上的衣服:“你看看,上午刚换的新衣服,现在又弄的满身泥!”
长平受了训斥,哇着嘴嚎啕大哭起来。惹得韩小萦怀中的宝贝蛋儿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长瑶也不甘示弱加入哭队大营,弄的院落里哭声此起彼伏,聒噪地让人头疼。
但大人们的心却是欢喜的。
因为孩子哭声越响亮,越能说明他们鲜活健康。
是以如此哭哭闹闹又过了一年,灵慕冰果然又怀上了一胎。
司母高兴地合不拢嘴,将儿媳妇供成天仙娘娘伺候,每日精心买菜做饭,没有多余时间来照顾老二长瑶。
索性长瑶学步走的早,一岁半便已走不稳当还能小跑,所以她经常趁自己被家长忽视的时候,一路拽着小屁股奔至灵愫雪家,蹦跳着叫唤:“娘,娘……”
她以为谁对她好,就是娘。无论灵愫雪怎么教她改口,她都改不过来。又加上司母重男轻女观念很强,既然长瑶与愫雪投缘,便默许她叫她娘。
时间一长,潜移默化中长瑶就成了灵愫雪的女儿,她将她当做小公主,方方面面都照顾地很细心周到,比在司家受奶奶冷落强百倍。
所以长瑶长到三岁会说完整话语时,第一句话就是:“娘,我们家虽然小,但却是晋安郡最温暖的地方。”
灵愫雪听了甚是感动,蹲下身一把将懂事的她拦在怀里,摸着她小香瓜般头,感动道:“娘有你陪伴此生无憾。”
因为长瑶是过籍过来的孩子,而且也时常回司家玩,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没有父亲。在她心中司明旭依然是个好父亲。所以她不像单亲家庭中的孩子,从来不过问自己爹在哪里。就这么相依相伴地牵着灵愫雪的手,吃饱穿暖地渡过每一天。
有孩子在身边叽叽喳喳地围绕,灵愫雪对酆逝隐相思之情渐渐转淡,不再如从前那般思念到深处茶饭不思。就算他一个月也不传音一次,她也觉得没什么,只当传音石是个装饰衣服的挂饰。久而久之,便将它解下腰畔放在梳妆台抽屉里的最深处。
没想到有一日被长瑶翻了出来并玩脱了手,跌在地上摔个粉碎。灵愫雪见了当时气得面红耳赤,但念在稚童无心的份上很快就不在计较,第二天传音石摔碎的事情就像一层被风吹走的薄沙,在她心上再也不留痕迹。
春去秋来换地悄无声息,四个半年头眨眼而至。长瑶已经三岁,司府又添了一丁,这已经是司府第三个儿子。司明旭高兴地将满月酒大肆操办。
这日,灵愫雪给长瑶穿上一身刚买不久的新衣服,亮亮堂堂地牵着她赶往司府看她的小弟弟。谁知今日运势不佳,竟然在半路遇见了绯婵。
绯婵故意来寻她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