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吃完,皮啸天刚放学筷子,一个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不用多想,就已经知道是谁。因为观中身材高大的人屈指可数。
“大师兄,时间很晚了,你还不去午休?”皮啸天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漫不经心道。
“我一直在等你啊。”景立秋笑容可掬,英俊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既然你等我,那我进入食堂没看见你?”皮啸天淡淡。
“我刚才出去了一下,回来时看见宽玉山气匆匆的离去,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
“那就好!”
“快说你等我做什么?”皮啸天走至后院,开始舀水洗碗。
景立秋跟着:“等你一起搬东西!”
“什么东西健壮的你搬不动,竟然要找我帮忙。”皮啸天模样闲散松弛,完全不在状态。
景立秋挤眉苦笑,鄙视道:“不是帮我搬,是我们一起搬。现在我们已经是清司和清司助理,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和住所了!”
皮啸天一愣。对啊!他有单独宿舍了!
于是,他悠闲的态度瞬间消失,匆匆洗完碗筷放好,拉着景立秋迫不及待地跑出食堂,催促:“大师兄,快点!”
呵!皇帝一下子变太监,急的火急火燎。景立秋望着皮啸天矮小的背影,忍不住苦笑。
两人匆忙的身影,在万里无云的蓝空下,欢畅地奔跑着。
皮啸天激动的难以克制:“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和一群臭男人们一起睡了。”
“什么?”
奔跑时风太大,景立秋未听清。
皮啸天害羞地红粉着双颊,摇头:“没什么,我们快点!”
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们来到清司专享的办公修炼之处。在后方的寝室里,有两张床,皮啸天欢喜的心情瞬间全无。
掌门不是说有单独的宿舍,为什么最后却是和景立秋共处一间?
到头来,还是要和男子一起住!
皮啸天闷闷不乐地将怀中被褥和枕头往窄床上一扔,背对着景立秋黑面发呆。
景立秋收拾好自己的床铺,打个呵欠伸个懒腰,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却发现皮啸天一身冰冷气息,怨念极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呆?还不收拾自己的床,下午的修炼马上就要开始了。”
皮啸天不理,兀自站着,像冰雕一样。
“你怎么了?”景立秋紧张地坐起身来。
皮啸天潮湿着双眼,沉浸在气愤与失望中自我调节着,对大脑外界声音一概置若罔闻。
景立秋越看越担忧,忍不住穿鞋走了过去。看到皮啸天的脸,他惊愕的一愣,失措道:“你哭了?”
是的,皮啸天脸上挂着两行清冽的泪。
景立秋立刻紧张起来,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替对方擦拭,一边关切道:“是不是中午宽玉山欺负你了?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说罢,景立秋转身欲去。
沉默的皮啸天忽然伸出一只手,拉着景立秋哽咽道:“别去。不是宽师弟惹的我。”
“那是谁?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出气!”景立秋认真的。
是掌门。皮啸天咬着唇,忍着不说,心情悲伤得催使眼睛又流下两行泪。
景立秋最害怕别人流泪,更何况男人的眼泪比女人更加珍贵。他怜惜地望着皮啸天道:“你不说,是不是不想我去给你报仇?”
皮啸天含着眼泪,忽然噗呲一笑:“大师兄你真可爱。”
可爱?这什么跟什么?景立秋被皮啸天时哭时笑的表情弄的一头雾水。
皮啸天收起悲伤,擦了擦脸上的泪,坚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就算生活再不如意,日子还得继续,不是吗?”
景立秋一愣,痴痴:“是的……”
但是没弄明白原因的景立秋心里始终横着一根鱼刺,他拉着皮啸天胳膊,再一次着急的关切道:“是不是真有人欺负你了?”
皮啸天将对方的手轻轻一拂,笑里带着一丝怅然:“没有。”说罢,他朝窄床走去整理床铺。
景立秋懵然,心里滋生起一股被人玩弄的酸涩滋味。
亏他还那么紧张他,他竟然二话不说收起眼泪态度淡然的整理起被子,难道他的眼泪是流来玩的?景立秋闷闷不乐地趴回自己的床,蒙头大睡起来。
到了晚上,弟子们听完掌门的讲义,纷纷回至宿舍。
皮啸天却在广场徘徊了一阵后,来至藏经楼。对着书架查找了片刻书后,他又遇见了陈恩道长,于是连忙走过去彬彬有礼地鞠躬作揖:“拜见道长。”
陈恩道长放下刚刚翻阅开的书籍,望着皮啸天,慈祥地微笑:“真巧,又是你。”
“是的。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在此遇见道长您,真是荣幸。”
陈恩道长眸光闪烁如水地欣赏着面前弟子:“像你这么勤奋、知礼的弟子已经不多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年轻的光阴,多学一些,多进步一下,这样对你日后有益无害。”
“谢道长教诲,我一定尽力学习修炼。”皮啸天乖巧地回答。
陈恩道长将眸光轻移至别处:“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楼二取些医书,你也别在此逗留的太晚。”
“是!”
陈恩道长翩然而去。
皮啸天继续在一楼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书。
时间慢慢推移,藏经楼外月色渐渐淡薄,皮啸天在一楼转悠的一圈后,也没寻着一本适合自己学科的书,于是他脚步轻轻地登上二楼。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