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药下去,姜元很快就好转了,就是精神很糟,人也有气无力的。蒋伟得知消息立刻赶来,冯营也迅速赶到,一起围在姜元床前。
“大公子!”
“大公子……”
姜元睁开眼睛,看到这两个人,疲惫的笑了一下,“惊扰冯公与蒋公了。”
蒋伟将姜元扶起,冯营道:“大公子说的什么话,您要是出了事,我日后哪有脸面去见先王……”说到这里,冯营悲从中来,浊泪满腮。
蒋伟沉默不语,却从仆婢手中端来药碗,亲自尝药、喂药。
他这副姿态做出,连冯营都不好说他不是了,只好闭口不言。
姜元服了药,打起精神:“蒋公,我想过了,小女稚幼,不曾好生教导,贵公子青睐小女,乃是她的造化。”
冯营一挑眉,索性躲了出去。难道是病中体弱,才让姜元轻易就答应将姜姬嫁给蒋盛?
蒋伟只管听着,听到姜元说:“等回宫后,容我教导一二,再谈婚事,如何?”
“都听大公子的。”蒋伟道。
姜元说完,得了蒋伟这句话就闭上眼睛,一副累尽欲睡的样子。蒋伟陪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他走了以后,姜元才慢慢放松了,在药力之下慢慢沉睡。
蒋伟回到居处,就听到冯营来了。
“快请。”他道,一面起身穿鞋披衣。
冯营进来,见他头发仍有些乱,面现倦容,道:“是我唐突了。”
蒋伟摇头,“冯公此来,有事?”
冯营单刀直入:“既然大公子病情好转,我们几时起程?再拖下去,可就赶不上金秋节了。”
蒋伟:“再等数日,待大公子能起身了,就可以走了。”
冯营得了这个准话,也不啰嗦就告辞了。
姜元这一病也不知算好算坏。
姜姬等了几日,觉得这该算是好事。因为她又见到冯瑄了。只有他会把外面的消息带给她,纵使不知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比一直做聋子瞎子好。
冯瑄是跟着冯宾来的,冯宾是来送聘礼的。在姜元好转的第二天,冯营就过来轻轻松松的又替冯宾订了一门亲事。不管冯宾自己气个半死,跟冯营打了一架,并摆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后,还是收拾礼物,亲自送来给姜元,认了这门亲。
冯瑄借机进来,想找姜姬打听消息,两人一见面才知道,原来都盼着对方多知道一点。
“我虽然住在这里,却什么也不知道。”姜姬道。
“不奇怪,我在外面也是如此。”冯瑄倒是听冯营说起蒋盛求亲的事,连龚獠都知道了,所以现在就算能进来了,龚獠也没有跟着一起进来,也没有托他送礼物。
只是,他想了想,觉得这个不必告诉姜姬。
因为如果说了,而她又不想嫁给蒋盛,向他求助,他可是束手无策的。连冯宾都交待他不要掺和到这件事里。
既然姜姬这里没有消息,冯瑄说了两句话就告辞了,临走前他告诉姜姬:“我们就快要启程回乐城了。”
这么说,姜元终于要继位了吗?
姜姬不担心自己,以姜元对她的态度,他继位后她的地位应该只会水涨船高。麻烦的是姜谷和姜粟,还有姜武和姜奔。
她只好把他们都叫过来商议——更像是说服。
“姐姐们到时都跟着我。”她拉着姜谷和姜粟的手,“你们跟我在一起,至少衣食不愁,我也能护着你们不被别人欺负。”
姜谷和姜粟都知道她们在姜元眼中是什么地位,这段时间以来,她们做的也是女婢做的事,都愿意继续跟着姜姬。
姜谷说:“我已经学会怎么穿衣了,还学会用那些香膏给你梳头,以后这些都交给我!”
姜粟也道,“我能听懂他们的话了,一些简单的话也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姜旦紧紧抓住姜姬的衣袖,说:“姐姐,我呢?”
“你当然跟我一起。”姜姬搂住他说。
姜旦听到就放心了,继续抱住自己的木球玩。
剩下的就是姜武和姜奔了。姜姬说:“爹一直让你们练武,我想可能你们以后会做侍卫或武士吧。”
姜奔握紧手中的矛,他一直担心自己的武艺不够好,听到姜姬的话后,他就更焦急了,万一他的武艺不好,爹不要他怎么办?
姜武道:“那我以后要跟着爹了?那你们怎么办?”
姜姬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自己也害怕,如果没有姜武在身边,她就觉得自己像身处旷野之中,孤立无援。可这由不得他们自己作主了。
“……我们会好好的。你们也要好好的。”姜姬把姜武和姜奔的手放在一起,“你们是兄弟,在王宫中,只有你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到时如果有人要欺负你们,你们联手才能保护好自己。”
这个不用她说,姜奔和姜武也知道。姜奔更是清楚,她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当然跟姜武是兄弟。
他不是一个会忘了兄弟的人!
姜奔握住姜武的手,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熟悉的笑容,就像他们曾结伴一起去打猎,一起在荒野中游荡。
姜奔说:“回去后,爹爹就是大王。我们要对爹爹效忠才对!”
姜姬心惊,看了眼姜武,他也正好看向她,叫她更害怕的是,姜武脸上的神情不是反感,而是挣扎和犹豫。听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