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过后,年江感觉脑子也跟着咯噔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脑子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震开了,顿时就是一股清爽。
五巧很快回过神,充满敌意的看着屋顶上的那个公子打扮的青年,双臂屈起,护着身后的马车时刻准备战斗,那青年本身感知就良好,感到如芒敌意便立刻回神摆出招式。
年江突然反应过来:卧槽我好像是跑到正道的地盘上了!
可喜可贺,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洪山派闵樘在此,尔等宵小休要放肆!”青年公子抽出腰间长剑,目若寒星,气质清冷,长剑在光下泛着冷光,直指五巧。
“闽师兄!我来助你!”一个声音高声叫道,声音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变得清晰,一个穿着劲装的青年抓着一把剑跃上了屋顶。
青年公子瞥他一眼,眼见这人踩上屋脊脚上还滑溜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只不过很快就被冰雪覆盖,那人也忙着站稳没看见。
“咳咳,我乃是洪山派掌门座下三弟子刘宏志,魔教妖人休想……等等!那个人是年江!”这人也有模有样的抽出剑指着他们,目光如炬的在下面人的脸上盘旋,然后定在年江身上,脸上很快就扭了起来,大叫道,随后就缩了缩肩膀,浑身过电似的抖了一下。
“年江?”青年冷声道,语调上调,目光一下子就锁定在年江身上。“哼,果然是个余孽。”
虽说已经料到这个场景,只是在听到‘余孽’一词时,胸腔里还是剧烈的震了一下,接着一股熟悉的躁意升腾而起,年江陡然一惊,赶忙运功压下。他动作急切,心神混乱,没看到肖如芊眼里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
“不许欺负年小哥!”五巧却是怒目圆瞪,狠狠的瞪向房顶上的两人,巨大的身体一矮,瞬间弹射出去,直取那青年。
青年一惊,动作沉稳的持剑迎上,见五巧来势汹汹,左手拍出一道掌风,那个劲装青年一个踉跄往旁边移了两步,下一秒五巧满是肌肉的胳膊擦着他的鼻子带着刀片似的小风而过,他愣愣的倒退了两步,见青年以剑刃抵住了五巧的拳头。
“师兄!”他很快反应过来,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咬牙冲了过来,持剑冲过去,满身都是破绽。
“……”年江抿唇不语,皱眉脚尖点地很快跑到屋下踩着罐子草堆几个跳跃就踩在了瓦片之上。
自己的怨让别人给报了算什么?怂就是怂,不能让他成为自己颓废下去的借口!年江没有察觉到自己总是微皱的眉头在这一刻竟然舒展开来眼中压抑的暴虐之中多了点清明。
破除心魔最要紧的就是心境,心魔依赖心境而生,当全然吞噬心境,人就堕入深渊;反之,若心境大成,方可破去心魔。
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当今世上,能破除心魔的,能有几人?
都说清者自清,老天自有公道,可年江就是不信老天。莫名其妙沾了一身腥,若是没沾上心魔,恐怕他根本不会在意,没有罪就是没有罪;可是沾上了心魔,就万劫不复了。
这段日子因正道还有只言片语所起的焦灼暴戾,有时清明时心里漫起的却是苦涩与好笑。
武林意在逍遥,喝烈酒,举宝刀,惩恶扬善,与爱人偕老,何等美好的一生,不过活在话本之上。武林里刀光剑影,人心叵测,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真当如此。
“诶!”肖如芊瞳孔一缩,咬牙就想跟上,可是板斧本就笨重,她跑不快,而且跃上屋顶对于她来说都比较麻烦,突然感到有人靠近,她立马警惕起来看去,然后有一瞬间的惊讶。
“五震前辈?”
“五巧幼时高烧不退,我与师傅找到他时已是三日过去。他宛如幼儿一般,是把那小子当自己人了。”五震淡淡的说,脸上却尽是讥讽,老脸上无比阴郁,看得肖如芊背上发毛。
“此等赤子之心,真令我向往。”肖如芊说道,心里对五震的惧怕被她强行压下来,从表面上看就是一派自然大方。师傅说出门闯荡就要交朋友,所谓在家靠师傅,出外靠朋友,与人为善总比与人为恶活得久一些。
五震瞥了她一眼,很平淡的说:“小姑娘,你可不是我魔道人。”
话语虽简单,肖如芊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实在好心告诫自己,第二反应却使她心情瞬间沉入谷底。
这边是两人同行一个月第一次对话,年江瞥了一眼下面,见五震已经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眼见那个劲装青年举刀就要砍在五巧背上了,年江右手成爪,掌心带着几分吸力直朝那人肩膀抓去,脚上蓄势待发准备趁他分神之际踢出去绊他。
别对年江的武功花样抱有多大期待,他除了一身较为雄厚的内力以外像样的招式基本没有,毕竟师傅也只是个医者啊!通常都是身临其境自己找感觉,对上影芊芊的时候看不懂对方只能一双肉掌迎上,对上叶清然的时候对方拿大刀,心里面了然几分也就自己找空子上了,可最多的时候还是看对方负重不如自己灵活,满场溜着人家。
江湖人除了观察对方的体态之外,就是通过观察对方的吐息来估计内力深厚,年江还做不到敛息的程度,因此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是高手。比如叶清然至今还觉得那与自己一战的人是个大高手,也许也有别人看出来了。
怎料,他只是一爪,那青年就猝不及防的顺着他的力道倾倒过来,面上竟是哑然神色,年江深感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