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几个本来在桌前检查药液的灰衣人都走了过来……
半晌之后,房间里传出一声爆喝,由数人齐齐发出,守在旁边的小童被吓懵了,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还记得那位不常见过的小师叔手里的坛子是他方才递过去的,于是慌忙的跑了出去。
“见我?”年江轻哼了一声,面上没有丝毫惊慌。
小童见着人不急不忙,也是有些佩服,见他还在那里整理衣袖,便催了几句。
年江刚走到门前,一股劲气赫然直冲他面门而来,他想也不想挥袖将这股劲气尽数散去。对面站着七位老人,光站在那里,他就感到有一座大山,正在向下压,断是他,此刻也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年江见过几位前辈。”年江心道这几人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只是他不知这些诶人是怎样如此迅速就发现他的。不过,若是真的被他们把持住,他的下场定然不会好。
不过,他既然熬过了毒医,身负重毒,大不了一个死字,况且若是真的要死,他也不会让这些家伙好过分毫!
如此想来,他面上平淡,礼节一份不错,只不过内里就是万分的警惕了。
“我珩仁馆对天下医者皆一视同仁,我且问你,你配出这玩意,是要向天下医者挑衅吗?”一个老者踏出一步,指着他方才调出来的东西,怒目圆瞪,声如擂鼓。
年江顿了一下,不解道:“不知前辈意思为何?小子已尽心调出药液。”
“这是药液?这分明就是十息穿肠的毒物!”七位老人之中唯一的女性怒道,如鹰一般的冷目中只剩下年江一人。
“不愧是那人的弟子,光是寻常药物也可害人,这班人,不如快快除去,也省得了一个祸端。”老妇人旁边的一个山羊胡老人眯眼道。
年江一怔,这才知自己是暴露在何处。
毒医教他的多为毒术,他碰见那几种药物,手头自然会痒,顺其自然的就调出了自己最想调出的药来,万万没想到竟是这分顺其自然,暴露了自己。
其实他们说得很对,若是寻常医者,自然是会利用药物相克之道剔除其中毒素,接下来稍加调制熬煮就会成一剂救命良药,哪像他,几个动作,将相克滋生毒性,生生的将毒力生大了好几倍,变成了一剂夺命之药。
他定了定神,挑眉问道:“那敢问前辈,小子调制手法可有问题?这份药有几分不足?”
这一问,七个老人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一滞。
年江敏锐的感知也让他发现了这气势之中的一个停顿,心头一喜。
继续问道:“还有火候?基础之药有几分,定性之药又有几分?可有差错?”
“……”七人的脸色瞬间沉郁下来,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是要撕了年江。
“……并无差错。”方才那妇人昂首道。
一旁的几个人一急,狠狠的瞪了年江一眼。有人连忙说:“小子休得混淆,我等问你的是你那害人之心!”
“贵馆提及要求只说练出药物,并未断定性质,这位前辈在此咄咄逼人,我也不过一届小辈,前辈何至于此?”年江面上愤然道,“都说珩仁一视同仁,今日莫不是来到了仿冒之处?”
“大胆!”
“……”
今日与珩仁之人初次交锋,年江不退不让,句句带刺,在那七人眼里完全就是一个恶人,死不悔改的恶人。
“来人!将这孽障打出去杀了!”一老者咆哮道,气得浑身颤抖,就像快要咽气一样。
几个勇武的人很快就冲了进来,将年江围了起来。
“口舌上争不过就要杀人灭口?真是好大的气度。”年江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慌乱,虽说身上已经摆出迎战姿势,也不忘再呛那人一句。
“够了老三!”那妇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一直不出声,现在爆喝出声,年江只觉得耳中一荡,待他极快回神,就看见那六名老者皆是神色隐忍,旁边即将打上来的人也停住了。
他这才知道这老妇人的地位如何,还有那深厚的内力。
“年公子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等今日自是欢迎有识之士前来加入,那么,老身在此恭贺年公子通过考验。”老妇人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表情,上前一步对年江道。
“他可是杀了……”一老者眼睛瞪起,不甘心的道。
“你信这个?”老妇人侧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珩仁馆正值多事之秋,那底下的药人你们也都拎得清楚。”
接下来他们说什么,年江也就自知不该再听下去了,匆忙的告辞之后便离开了。
只是他仍有疑惑,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这老妇人居然出来为他说话,毫无预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待继续想下去,在门口突然被人堵住。他本想拍开那人,却在看见那人脸时顿住了。
“白季柯?”
“真当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