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嘛,这玩意,才叫魔能飞弹!”王贲捂着脸颊,满脸悻悻说道,“不过,砍他的明明是芳菲你,为什么是我挨一记魔能飞弹?不过,他那法袍,倒是有点意思,竟能抵御你的全力一击!”
一旁,伪装作蛇蝎美人的柳芳菲,此时回归于温婉娴雅的神态,妍丽多姿。
“哥,你说,我们还能遇上他么?”柳芳菲眸生雨雾,声音中,有淡淡惆怅。
“哦,少女春心动了?”王贲似笑非笑,忍不住打趣道,“也是,英雄救美,挽狂澜于既倒,哪个美人会不动心?”
“哪有?只是见他魔法高深,手段神秘,觉得古怪罢了。”柳芳菲娇嗔,脸上浮起一层酡红,又想起什么,“哥,他的名字,真叫雷锋侠?”
“当然不是了!”王贲哑然失笑,聪明伶俐的妹妹,竟也有迟钝的时候,“他说话时,脸上虽没表情,但眼神闪烁,语气微含戏谑,明显是胡诌的!这小子,不够实诚啊……”
“这家伙……”柳芳菲不由蹙眉。
“不过,想要找他,倒也不难。”王贲的下一句话,让她神色一振。
“怎么找?”她脱口而出,又意识到失言,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有点好奇。”
“年纪与你我相差无几,却有如此通天手段,必是天骄!”王贲懂得适可而止,也不再逗弄自己的妹妹,“这附近的魔法学府,看来看去,拂晓断崖一家独大!想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柳芳菲陷入沉思,鼓了鼓嘴,泪痣随之一起一伏,模样分外魅惑迷人。
“好了,运气不错,已然万事俱备!”惫懒公子模样收敛,王贲显出精明强干一面,“十一,祭品都取出来,狱灵之术,可以开始了!”
胖子应和一声,动作起来。
“再问你一次,真有把握?”纷纷妥当,王贲双目如炬,紧盯着张绝,再次确认道。
“以你的身份,我哪敢骗你?”张绝满脸义正言辞,确定无疑地说道,“以我家传承之法,七成概率,获血脉‘树妖’;两成五概率,获血脉‘泽灵’;还有半成概率,则是获血脉‘绿龙’!”
“‘绿龙’血脉固然好,即使是‘树妖’血脉,也可与‘斑竹之相’,生出种种异象!”王贲点点头,怜爱看了妹妹一眼,郑重许诺道,“若能事成,我妹妹只分一颗,剩下的,全是你的!”
“多谢阁下!”
张绝抱拳行礼,看似狂喜,只是嘴角弧线的深处,透着一丝阴鸷。
……
他完了!
他,死定了!
洪河紧追不舍,脚步无声,暗自冷笑,幸灾乐祸。
他瞧得真切,那一记“波涛剑斩”,乃是全力施为,绝非演戏!
被武者贴身偷袭,这可是法师的最大忌讳!
此子,天赋或许不俗,但实战经验,实在是差了点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因对方是美丽少女,就放松警惕,活该你倒霉!”
一面追击,他不忘居高临下,大肆点评。
洪河脚步一停,驻足片刻,俯下身,匕首在地上刨了几下,顿时,血腥之气,逸散而开。
“真是愚蠢!”
指点江山一般,他骂了一句,暗暗不屑。
——若你是吐血三升,遍体猩红,或许反而能让我疑神疑鬼,但你愈是镇定,愈是若无其事,反而愈发行迹可疑。
还有,将流出的血液,以魔力包裹,掩埋起来,就以为我不会发现痕迹?
太天真了!
洪河自我感觉,已然化身一头狡狐,与一只受伤的兔子斗智斗勇,欣赏着他拙劣的表演,耐心等待着他的失血。
这少年,感知敏锐,明显察觉了自己的存在,只是应对之法,都是惹人发笑的小聪明。
其中一次,竟然装作躺在空地上小憩,自成靶子,引他去射。
洪河自然不会蠢到上钩。
“差不多,也该黔驴技穷了吧……”
他耐心踱着步,不紧不慢间,哼起小调,有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
日暮西山。
那少年,终于支撑不住,显然是疲了,乏了,没劲了,不再耍弄那无用手段了。
他躲于一棵足有数人环抱的巨木之后,冥想和疗伤,再无声息。
洪河知道,机会成熟了——可以采撷果子了。
他笑了起来。
“躲在树后,就以为能抵御我的魔法之箭?掩耳盗铃之举,真可笑!”
“我的‘天刹’之上,印刻有强化穿刺之力的‘蛮牛冲撞’符阵!即使铁板,也能洞穿!”
“小家伙,你可以死了!”
他轻蔑一笑,拉弓如月,魔力凝于指肚,又灌入弓弦,犹如一点星炎,燃点整张巨弓,霎时,辉光大作!
“风神气息”、“蛮牛冲撞”、“烈焰之力”三道符阵,渐次点亮,三重魔法效果,衍入魔法之箭,色泽斑斓,再添凶威!
他迟疑一阵,手指在弓弦上一划拉,一滴鲜血,浸透弓弦,血染长弓。
就在这一刹,一道鹰唳之声,隐隐在弦间回荡,三色的魔法之箭,化作森然血红!
以血祭弓,是魔射手技巧之一,需一缕精血,耗费不小。
“死吧!”
冷然暴喝,话音落,松弦,箭矢如电,破空而出!
一滴鲜血,化作箭矢之灵,半空中,魔法长箭演变血色巨雕,长风破浪!
血雕遨游上下,划出一道难以捉摸的轨迹,一刹百米之遥,撞击于巨木之上。
热刀过切牛油一般,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