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骏这么一超常发挥,看见周围嗡嗡嗡说话的大人们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显然被震住了,连皇帝都瞧着皇后微笑不语,他觉得自己今天太出风头了。
“小世子,您认错人了!那是当今的骊宫太后娘娘!不是什么皇后!”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教他习字的师傅也跪在那里,她用严重的口气纠正了自己的小徒弟,又道:“陛下,不知者不罪,臣女教徒无方,请陛下责罚!”
尊看向华太后询问,华太后忙引荐:“陛下,这位是魏王府的大郡主脱脱朔华,是教骏儿习字的师傅。”
这个名字……
尊沉吟着侧回头看脱脱渔,见她贝齿咬着唇,眼睛看着地面,一语不发。
“起来吧!”
“谢陛下。”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这就是大兴府第一才女……
实际上东城临早就见过此女的大作,那是在大兴府才子社的书画院里。
当时他们惊叹不已,不敢相信那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
如今见到了真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端庄美丽大气,气质远比自己的女儿东城凤为佳。
尊也和众人一样,惊讶于她那一身的富有诗书气自华,足以恃才傲物。
她穿一身白色镶淡紫色绯边的裙衫,袖子和裙子的下摆绣墨色竹叶紫色兰花,这衣服名曰:墨兰卷,衬得她整个人如一幅山水画,清雅异常,她才色双绝,诗画臻备,琴艺高超,气质美如兰,要说脱脱渔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赵飞燕,脱脱朔华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才女班婕妤。
尊在女人里面除了太皇太后和华太后,对别的女子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尊重。
看见脱脱朔华只管和皇帝对视,华太后咳了一声,暗示她跟骊宫太后娘娘见礼,脱脱朔华却好似呆住了,就那么冷若冰霜地瞧着皇帝。华太后一笑,心想:唉!一定是没想到,皇帝是这样出众的美少年,只怕大郡主被吓住了。
她只好笑对皇帝道:“陛下,您一定不知道,大郡主在大都读书人的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要是女子能够参加科举,她一定是状元!”
尊躲开了脱脱朔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点点头,心想自己身后那个悲催的家伙,就是输给这样的强大的对手了?
不过也不丢人,人家除去外貌差一点儿,才艺比起自暴自弃的无赖强太多。
他偷偷伸手把她的纤手紧紧抓住,脱脱渔懊丧地想挣脱开,又怕如此一来反而太过着了痕迹,引来人们的注意。
“陛下,您看,微臣和朔华师傅的花篮里都满了,今儿稳拿第一,您就不打算赏微臣点儿什么吗?”
小华骏这时候大着胆子说出来,他本来就是在王府里被祖父宠坏了的小霸王,此时稍稍熟悉,就百无禁忌了。
华太后笑道:“吼!这孩子脸皮得有多厚呢?那几幅字画里要是没有你师傅的一幅卫夫人簪花体给你撑门面,你此时要在这几百名才女中独占鳌头,做梦去吧!”
尊听了问脱脱渔:“咱们赏这孩子点儿什么呢?”
脱脱渔对于姐姐的目光如芒在背,勉强笑道:“既然是第一了,用功一定累的狠了,小小年纪没什么时间玩耍,够可怜,不如赏他和旭世子一起去看木偶大戏……”
一句话还没说完,华骏蹦起来:“喔!多谢皇后娘娘!微臣最爱看那个,还想演呢只不过师傅们个个留的功课多极了,实在没机会看!”
“骏儿!不是说了吗?她是太后不是皇后!”脱脱朔华又试图改正。
“师傅差矣,徒弟觉得光看年纪她只能是皇后而不是太后,您瞧她和真正的太后站一起,就像母女嘛!”他是个被惯坏了的认死理儿的小纨绔。
脱脱渔笑问:“看就算了,演它做什么?”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打算长大了做一名演木偶剧的伶人。”
“呵呵呵,志向远大,了不起,本宫看好你呦!”脱脱渔伸出大拇哥。
华骏不知不觉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没想到皇后娘娘没有说教,还夸奖了他,他像找到了知音。
脱脱朔华对于骊宫太后的做法不以为然,呛道:“哼!太后娘娘,您这是教坏小孩子,世袭王爷的子孙,怎么能做那么低贱的优伶?”
“在本宫眼里,伶人会给人带来快乐,在他演戏的时候,他就是观众欢笑与哭泣的主宰,那样的人怎么会是低贱呢?再说,童言无忌,过后的想法千变万化,干嘛较真呢?”
脱脱渔冷冷地口气,让脱脱朔华冒火,刚要呛她几句,忽然瞥见她那张酷似父亲的面庞,猛地住了口,父亲从前不就是伶人出身么?自己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她们姐妹俩的争执,东城临自然偏向脱脱朔华,就道:“老夫一直对脱脱家的人……那个”他斟酌着用词,发现要是说讨厌或反感之类的词,有失他金凉书法第一的雅量,只好放弃。
“不过,唯独对大郡主刮目相看,想来字如其人,您一定是一个人品高洁,心地纯正的人,这一点有别于脱脱家的其他人,不敢说老夫独具慧眼,但若脱脱家选您进宫侍奉陛下,可以说一定会为苇原宫增色不少,大兴府的读书人也会对后宫有很高的评价。”
脱脱渔质问道:“东城大人这么说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们脱脱家送的是脱脱鹿乃。”
而东城临面对骊宫太后的质问,铁着一张“川”字皱纹丛生的脸道:“本来送谁也没什么,不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