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贵人呵呵笑着,“魏王郡主,皇后娘娘亲自赐婚,恭喜你做了豫王的儿媳了,你未来夫君的名字叫张(绍)之。”
从来不多话的锦昭仪先急了:“这怎么可以阿,皇后娘娘?为什么不让脱脱渔自己选择夫君,这可是一生一世的大事!”
贤太妃也忍不住道:“皇后,你怎么能这样?豫王世子是一个痨病鬼,那个病是会过人的!难道,脱脱渔嫁出宫去还要本宫跟着她操心啊?”
她又急又气的就像把亲生女儿错付了。
阴贵人一阵咳嗽,看着贤太妃的眼睛严厉,贤太妃才回过神来,可是她第一次和亲家阴山拧着来。“不管怎么说,本宫赞成脱脱渔嫁给流风。”
阴贵人又把那个外命妇的联名状递过去给太皇太后。
然后遍示众人传阅,嫔妃们一时都窃窃私语,基本都是觉得此风一开,影响极坏。
太皇太后皱眉,真的,这事情出奇的棘手,外命妇们不明真相,又对这种事深恶痛绝,一受煽动蛊惑,那就成了最坚决的反对者。
脱脱渔一横心趴地上道:“皇后娘娘,臣女不要嫁给豫王世子,不瞒您说,臣女有心上人……”
阴贵人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说,那些外命妇们就是因为你们二人提前有了私情,才具联名状,诉你们伤风败俗,在宗室女里影响极坏,若要是你们最后修成正果,那全金凉的女人都会非议中宫纵容包庇私情,道德有亏。”
脱脱渔不理阴贵人,大声道:“皇后娘娘!请您收回成命!前些天流风大人就求了华太后娘娘的懿旨,他……”
东城凤皱眉道:既然有华太后的懿旨,那你为何迟迟嫁不了?
脱脱渔心想你拿走了流风的斗篷,你威胁我,你……
只得无奈地顺着她道:“可是,您是中宫之主,皇后娘娘,这后宫的事,不论大小,都需要您最后拍板定夺。”
她的话,让皇后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不就结了!”
一旁的华太后终于怒气冲冲道:“皇后!哀家给流风和脱脱渔二人赐婚,懿旨都下了,而且也派于往今跟你打过招呼了。可是,没想到你最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这是在故意和哀家较劲吗?要是如此,大可不必,你是皇后,哀家一直知道!”
这话明显不悦。
皇后不客气地道:“华太后娘娘多虑了,这是本宫深思熟虑的结果,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
“嗯!那就怪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把一对有情人生生拆散,皇后不觉得有些缺德么?”
虽然华太后平时就对皇后爱答不理,但大面上还过得去,她还没用这么严厉的措辞教训过一个人。
东城凤冷笑:“臣妾忍你很久了!你虽名为太后,却不过是先帝的冷宫弃妃,陛下悯你遭遇可怜,才破例把你留在宫里,可你有事找臣妾这个中宫之主商议的时候,却只打发奴婢来发号施令,臣妾看你是因为陛下给了七分颜色,就开起大染坊,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华太后戴着的面纱不停地抖动,宫里别的嫔妃对她不敬,她一般一笑了之,可是这个女子她是皇帝的结发妻子,是金凉国的国母……
“还有,本宫是皇后!中宫之主,轮不到你来教训什么德行,要说德行有亏,那是你才对,想想,你是怎么被打入冷宫的!想想你的樱晨公主,所作所为!”
这凌厉无匹的攻势,华太后一拂袖,怒气冲冲地走了,连给太皇太后告退之礼都忘了。
阴贵人看华太后铩羽而归,真是对皇后刮目相看,暗暗翘起大拇哥,“皇后娘娘英明啊!”
容妃也道:“皇后娘娘做的好。”
所有嫔妃都跪下,一起道:“皇后娘娘英明。”
脱脱渔此时后悔为什么昨夜一直哭,应该笑才对,因为将来都笑不出来了。
皇后从阴贵人手里拿过名册,啪!丢给脱脱渔,“最后一页,你自己瞧瞧。”
有什么可看的阿!脱脱渔把那个册子扔得老远,瞪了可恶的女人一眼。
她们对视良久,她看见对方的眼睛里面没有阴贵人她们那般的幸灾乐祸,反而有几分怜悯。
“脱脱渔,最后一页哦,你最好自己瞧瞧……”
脱脱渔忽然想起一事,面色大变,改口道:“皇后娘娘,臣女愿嫁豫王世子了。”
锦昭仪摇晃她:脱脱渔你疯了!这可是婚姻大事。
贤太妃也训斥:傻丫头!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新婚之夜,那人会把病过给你,那病是无药可治阿!
脱脱渔又看着皇后,眼睛里满是祈求:皇后娘娘,臣女愿嫁豫王世子,求您成全!
阴贵人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叫杨树仁把册子捡起来,她拿在手上,翻到最后一页,赫然发现,最后一页有两个人,豫王世子前面还有一个叫龙一的。
脱脱渔越发惶急,“皇后娘娘!那是有人恶作剧!做不得数的。”
“你现在才说已经晚了!给你选的夫君就是龙一!”
阴贵人此时才知道被皇后耍了,怒道:“皇后娘娘,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
皇后冷笑:“知道,有什么后果,本宫担着。”
太皇太后想不起满朝文武有姓龙的,问:“那是谁?”
贤太妃:“不知道阿,不会也是一个将死之人吧?”
看见脱脱渔宁愿嫁豫王世子,忽然冲口而出:阿!这个叫龙一的不会是个太监吧?
锦昭仪呸!一声,怒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