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局的尚宫来请骊才人重新过去验身。
脱脱渔灵机一动,“不瞒你们说,我有狐臭,还有脚臭,只不过平时都熏百濯香,遮掩住了!”
容妃在一旁捂着鼻子:喝!这样也行?快!把这个臭女人赶出宫去!
太皇太后道:“好好验验,找茬把她赶出宫去!”
尚宫为难地回话:“是,太皇太后,容妃娘娘。阴贵人娘娘也是这么说,不过皇后娘娘似乎早料到这招,她亲自领着成嬷嬷一起验。”
“呦!这榆木疙瘩疯了以后,脑子也好使多了。”太皇太后翻了一页经书,抽巴着一张老脸说。
事已至此,脱脱渔只得站起来跟着走,容妃道:“本宫也要一起去!虽然检验身体很讨厌,但总比被打断一条腿强。”
那尚宫陪笑道:“容妃娘娘已经侍过寝了,不如到太医院去找个御医号脉,瞧瞧有没有孕事?
容妃其时正来月信,就红了脸,啐道:不去!
这事像纷纷细雪一样,飘飘洒洒,弥散在苇原宫各个角落。
入夜,懿坤宫里的一片忙碌,自打皇后入主中宫,皇帝第一次陪她用膳。
月水莲试味,心里想,这满桌子九十九道菜,颜色五彩缤纷,色泽诱人,名字好听,什么百鸟朝凤,龙凤呈祥,龙凤柔情,凤穿金衣等等。
没一个皇帝爱吃的,想来皇后娘娘口味偏甜,
出乎意料是,皇帝今天胃口出奇的好,吃了好多。
皇后在长案的另一端,看着,笑道:“陛下饿了多久?”
看见皇帝今天心情不错,懿坤宫的奴婢们终于有机会告诉一些皇后娘娘的委屈。
陛下,现在宫里是容妃娘娘和阴贵人娘娘当道。
容妃娘娘和阴贵人娘娘找茬烧了东城夫人的轿子,六个轿夫二死四伤。
阴贵人娘娘还扬言宫里的嫔妃哪个敢来懿坤宫晨昏定省,就别想从内务司领到银炭,做个冻死狗!
中宫的掌事公公去领例银,都要看内务司公公的脸子,他们都是阴贵人娘娘提拔上来的心腹。
皇后沉着脸道:“你们几个住口,陛下难得来用晚膳,听这些烦心事儿,还不堵得慌。”
成美赶紧给皇帝盛了一碗长春鹿鞭汤,递给月水莲,月水莲心里想恶心死了。
看向尊,尊果然摇头。
一时用餐完毕,御前的人侍奉,漱口净手。
二人来到书房,请皇帝在龙凤宝椅上坐了,皇后亲自奉茶,吩咐所有人退下去。
尊接过茶,抿了一口。示意皇后坐下来。
道:“容妃就罢了,她是倚仗太皇太后,可这阴贵人不是皇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么?”
皇后听出皇帝这话是说她自作自受,就低着头,像要把自己埋在端着的一盏红茶里。
“陛下,臣妾想了好久,当初不应该把华太后娘娘换掉,不对比不知道,陛下当初让她打理后宫是多么英明。”
椅子是转椅,尊转过去,面对是一个极大的书架,他看上面的书名。
淡淡地道:“换了也罢了,华太后身体不好,操不得那么多心。”
“可是,元嫔如今有了身孕,眼看不能再协理六宫,不如让骊才人管吧?”
“拉倒吧!那个家伙从来就不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她不是个后宫理政的料!”
“可臣妾看她前朝议政游刃有余,和阴山抗衡,难分伯仲。连破败倒闭的成修馆到她手里,都重新治理的有声有色,假以时日,也许可以和国子监成均馆并驾齐驱,这可是当初连脱脱英皇后都束手无策的事。”
“哼!那只能说明,她是个做皇帝的料。”
这话把皇后吓了一跳,什么?陛下,臣妾不懂。
尊不语。
她看见皇帝背对自己不说话,惴惴不安:“陛下,朝堂的事她都可以应付,后宫的女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吧?从前她玩笑似地就把嚣张跋扈的曹修仪压制的够呛?”
尊伸个懒腰:“她对付泼皮无赖的方法,是和他们同流合污,可宫里的女人……能不能对付不好说,朕早说过,后宫的事,皇后自己瞧着办,别来烦朕。”
皇后惶恐:“陛下,臣妾有意要华太后娘娘接着协理六宫,只怕今日和她闹僵了,她不肯再出山。”
尊终于转过来,皱眉:“你记住,身为苇原宫的女主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要让人家看你的脸色行事。”
“可是,臣妾具体应该怎么做?”
尊无奈地道:“你明日下一道懿旨,命慧贵人协理六宫,她本身有足够的能力,为人十分小心谨慎,又和华太后交好,一定事无巨细地请教前辈,你还怕华太后不渐渐参与进来?”
她连连点头,但又顾虑重重:“臣妾也觉得慧贵人很合适,可她是魏王的养女……”
尊喝一口茶,把口气尽量和缓,“你是皇后,相当于苇原宫的家长,所以你要对后宫众人一视同仁,笃近而举远。但又不能真的一视同仁……”
“陛下,臣妾不懂,具体该怎么做阿?”
看见皇后又开始惶惶不安,尊笑道,“皇后今天就做的很好。”
看见皇帝露出了迷人的笑,皇后大喜,手足无措,“是么?嫔妾当时紧张的要死呢!”
“你虽紧张,但把教给你的都说了,你很有些演戏的天分。”
皇后最怕皇帝这种调侃,一时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习惯性地皱眉:陛下,一国之君,不可这般轻佻!请您今夜留在这里批奏折吧?臣妾陪您?”
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