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实在太狡猾,本来生男生女各一半,您要是这么下注,就失去意义了。”
“哀家这叫稳赚不赔!”
元夫人也笑道:“生平第一次,贱妾希望自己输给太后娘娘和赵嬷嬷。”
华太后一击掌:“听说,赌博的人只要患得患失,就会输,元夫人只怕胜算不大。”
“贱妾愿意输!”元夫人兴奋地说。
几个人打哈哈,里面产室里,元德仪又开始惨叫。
华太后终究是担心,一个接生的医女过来回禀:“太后娘娘,元德仪娘娘震痛的时间开始频繁,顺利的话,今晚皇子就会降生。”
“刘一守怎么説?”
回太后娘娘,刘太医刚刚把过脉,一切正常。
“嗯,晚上生,现在还早,给产妇进一些好消化又助力的膳食,尚食局的王尚宫在哪里?”
“回太后娘娘,刚刚进去了,她亲自下厨做了娘娘爱吃的牛乳鹌鹑蛋羹和腐皮三珍包,正在喂娘娘吃。”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医女退下了。
一时,于往今和郝通两个人指挥尚食局的司膳在一张长长的食案上摆满了素斋。
请太后和元夫人入座用膳。
华太后坐下了,对赵嬷嬷道:“这是在产室,没那么多规矩,你就坐下首陪哀家吃吧。”
赵嬷嬷应了,侧坐在下首。
元夫人急得一口也吃不下,“晚上生……还要那么久?只要母子平安,贱妾就什么也不求了,公主就公主吧!”
华太后安慰道:“你只胡乱用些,咱们要镇定,产妇在里面才有主心骨,越不拿她当回事,她越好生。”
嗯!
元夫人重重点头,满眼含泪,吃了一口腐皮包,称赞:哎呦!王尚宫的手艺好的没话说!
赵嬷嬷一边吃一边倒闲话:“听说,莲渔宫骊妃娘娘肚子里怀的也是皇子,御医刘寄奴说的,呵呵……”
站着侍奉的于往今插言:“食不言,寝不语……”
赵嬷嬷咽下一口三鲜蘑菇汤,回头怒道:“于公公,我们三人说了大半天了,您突然来这么一句,是冲我来的?”
于往今冷笑:“多心了吧赵嬷嬷?仗着陛下吃过你几口奶,就和太后娘娘元夫人称起我们来了,哼!”
赵嬷嬷筷子一撂,“我早瞧你不顺眼了!仗着伺候过陛下母妃几天,就张狂的不成样子,见了御中府大总管高公公都仰脸朝天的,老实说,是我和高常世这么多年守着陛下,你不过猫在冷宫里,什么也没干,如今拽什么拽?”
这两个乌眼鸡还干起来了。
元夫人忙劝架:“两位,看着我的老面子上,别吵了,于公公是陛下母妃身边的人,赵嬷嬷又是陛下的乳母,都是陛下最亲的人,宫里的人和我们这些外命妇,没有一个敢拿二位当奴婢的。”
华太后笑骂于往今:“这个奴婢!就差骂哀家这个太后了,这里不要你了,有宫女伺候就行了,你和郝通出去吃饭吧?”
郝通在一旁笑道:“不怪于公公焦躁,连老奴都心急如焚。”
华太后点头:“是啊,曹昭仪生大皇子显的时候,难产,御医们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他们两个都不好了,哭也哭不出,只是干跺脚。前两天阴妃生二皇子普的时候,即使顺产,也是急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毕竟,这是打鬼门关走了一趟。你们去吃饭休息吧,晚一点儿再过来,准有好消息。”
郝通拉着焦急的于往今行礼告退,出去用膳。
看见他们退下去了,赵嬷嬷兀自不高兴:“华太后娘娘,不是老奴说您,太好性子了,把下面的人纵容的无法无天,这个于往今,真是把自己当主子了!”
华太后笑道:“太皇太后过世了,看看你们几个老的掐架,哀家还觉得挺热闹。”
赵嬷嬷瞠目结舌,半晌举起大拇哥,“华太后娘娘比太皇太后还能聚的住人心。”
华太后:能聚的住人心的是陛下吧?因为元德仪生产在即,你们心里焦急,自然都火气比较大。
这人明察秋毫,赵嬷嬷连连点头,接上刚才的话题:“既然骊妃娘娘都提前知道了肚子里皇子的性别,怎么元德仪娘娘没提前问问?”
元夫人笑答:“其实想想就算提前知道了又怎么样呢?难道还揣着不生了?所以,娘娘说她情愿生下来才知道。”
赵嬷嬷道:“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华太后只吃了一点点,就吃完了,宫女过来侍奉净手漱口。
把手浸在金盆里,她脸上毁容,手也不复当年纤纤玉手,因为在冷宫里冬天生了冻疮,夏天也红的发不正常的粉,骨节变形弯曲,即使手指甲被宫女们精心涂上澄黄色的凤仙花汁,也十分难看。
因拿了巾帕擦手,又抠了些护手香脂抹上。
端起一杯茉莉花茶喝。
皱眉问话:“刘寄奴是怎么回事?骊妃肚子里是男是女,是陛下要知道么?”
赵嬷嬷回答:“当然不是了,听御前的人说,因为骊妃娘娘曾经被贺兰美人下了麝香,体内积蓄了热毒,刘寄奴大人说这一胎若是女孩儿,则无害,若是男,男胎主阳,那就犹如给母体火上浇油,所以,他才大胆预测胎儿性别,也好让陛下早做防范。”
元夫人见她们说起骊妃的事,心里极度厌恶,支着耳朵听,却若无其事地吃饭。
华太后语气更加不悦:“陛下怎么防范?他又不是神仙!御医怎么可以这么推卸责任?”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