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奴望闻问切,“大皇子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病阿?”
华太后和曹昭仪对视,惊喜万分,曹昭仪如实交代:“其实早晨是有一些不舒服,也许是按太后娘娘吩咐,给他服了两丸上次你给的保婴丹,现在全好了。”
刘寄奴点头,“那臣就在这里观察大皇子一天好了,确定没事,咱们都放心。”
华太后道:“刘大人职责所在,应该的,已经正午了,就留在慈恩宫用午膳吧?也好陪哀家唠唠嗑解闷儿。”
刘寄奴躬身道:“太后娘娘,外臣惶恐,不是迫不得已,不应该在内廷多逗留,这就跟着郝公公到值房去用膳,过后,到育儿室看大皇子好了。”
曹修仪笑道:知道了……
刘寄奴正要告退,有宫人急匆匆跪下行礼,“启禀太后娘娘,懿坤宫寿王的乳母来报,寿王殿下自辰时高热昏迷,浑身生有小红点……”
华太后和曹昭仪大惊,曹昭仪紧紧抱着大皇子显,厉声道:“辰时的事,此时才报?传本宫懿旨,即刻把寿王就地深埋,所有日常用品毁尸灭迹,他身边的人陪葬,一个不留!!”
女人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刘寄奴忙道:“娘娘稍安勿躁,即使有那些症状也不代表一定是痘疮,寿王也是先帝皇子,身份高贵,怎么可以草菅人命?臣会立即派御医署的医助来把病人和照顾他的贴身宫人都挪出宫去隔离,观察救治。”
曹昭仪问:“若真的是痘疮,那些御医署的人就不怕过上病?”
刘寄奴道:“放心吧,娘娘,他们都是从各州县医署特意挑选的,从前出过的,那病得过一次,终身免疫。”
原来如此,曹昭仪稍稍放心。
刘寄奴匆匆忙忙走了,此时顾不上大皇子了。
曹昭仪还是担心,“太后娘娘,这病还是传到宫里来了。”
华太后深锁眉头,对郝通道:“传哀家懿旨,寿王因偶感风寒,出宫到御医署隔离观察,他所住过的育儿所要贴封条,懿坤宫连皇后在内所有人禁足,中宫的晨昏定省暂时取消,御医署的人每天过去挨个查询里面的人,看有无异状,七天之内,若没有第二人发热起疹,才可解禁。”
是,太后娘娘。
寿王和身边的人被第一时间送出苇原宫,曾经用过的物品就在育儿室前面的空地上被烧毁了。
宫人们排着队让御医署的人监察,懿坤宫里,人人自危。
九指玳瑁等越发烦恼,皇后娘娘,咱们这是招了什么邪魔阿!
皇后也不言语,只是冷笑。
大兴府的御医署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不,是忙碌起来。
虽然外界吵嚷的厉害,但是自从三个浑身毒疮乞丐死了以后,送来的都是些偶感风寒风热的患者和出水痘的,观察观察根本不是。
从苇原宫里送出来的还是第一人,而且乳母宫人太监一大堆,本来淡去了的恐慌,重新摄住了人们的心。
大兴府的医署很大,当年是金凉国的皇商们“无偿”捐巨资修建的。分隔成两个区域,互相不通。
楼阁亭台数以百计,临近还有花园游湖假山美景可以赏玩。
这是皇亲国戚,朝官及其家眷才有资格住的。
作为贵宾的萧柒柒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地方。
明天就是丹图郡主萧柒柒要离开大兴府回白陀城的日子。
一连几天参加告别宴会,这时天黑了,喝的晕乎乎的,才由一个侍女扶着回来,到了住所的楼下,
另外一个侍女,八个卫士每人抱着豫王妃,安王妃等人送的礼品锦盒,先进了角门,送上楼去。
一个侍卫被码的高高的礼盒挡住了视线,正行走间,一阵狂风大作,最上面的礼盒劈哩叭啦全掉地上了。
萧柒柒被风一吹,反倒清醒了,对扶着她的侍女道:“你也过去,赶紧帮他把礼盒捡起来送上去,只怕要下大雨了。”
侍女答应着,过去,帮忙捡起了盒子,一起上去。
等人都上了楼,萧柒柒拿出一方丝巾裹着头面顶着大风,转身闪到侧面的值房里,里面空无一人,值夜的医女去了净房,衣架上挂着洗干净熨烫平整的一套医女裙衫,淡蓝色红绯边,那是她早就瞄好的。
迅速把自己的华服脱下来藏好,换上医女的服制,扎好肩带,系好出入腰牌,走出去,带上门。
这楼前的大门处依然有两个禁军把守,被大风刮的睁不开眼睛。
但在大宫灯的摇晃下,他们看见有人出来,是医女,不过纱巾包头裹面,因为刮大风,所以也不好让她取下纱巾,只验看了身份腰牌,便放行。
萧柒柒绕到后面的一栋二层小楼,门口也有两个禁军把守。
照例验看了腰牌,放行。
从角门进去,也有值房,里面也有医女值夜,她见有人来,并且和自己穿着一样,就从窗子里探出头问:“这位姐姐,你是哪个御医门下的?这么晚了,到这里做什么?”
萧柒柒的回答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嗯,我是栾太医的弟子,今夜栾太医在主堂里值夜。”
噢?值夜的医女:“可是栾太医刚刚走了哎……”
不妨是这样,萧柒柒忙道:“栾太医是刚走,他把针灸盒落下了,叫我给他过来拿。”
“嗯,这样阿……”
值夜的医女不再问。
就算问了,萧柒柒也不会答了,跑着进来角门,来到小楼的入口处,拿出小面罩扎住口鼻,进去,来到一楼走廊里,打开